微颤了眉睫,抖落一地的日光。她睡得格外舒坦,身边的温暖诱着她,将脑袋深深埋了进去。
颈间是一呼一吸的温热,腰上搭着一只宽大的掌。还在睡梦中的唐宁猛地一惊,感觉有些不对劲,但脑子里一片混沌,也说不出究竟哪儿不对。
温暖得恰到好处,是前所未有的满足和眷恋,她舍不得睁开眼。只怕睁眼醒来,一切美好都只是个梦。
室内的光线愈来愈强,唐宁终归是睡醒了。或许是与她脸贴脸的缘故,一贯苍白的脸上竟有一片红晕。五官精致得没有一丝瑕疵,光洁白皙的皮肤透着莹莹的光晕,好不真实。
乍一看,在他身上几乎找到不到丝毫人类的气息。如静水明月,如高空流云,纯净无暇似仙界来客。即便在鼻息交错的近距离,也仍然觉得他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精致玉竹般的手臂上,是血肉模糊的牙痕,咬得太深,永远都无法祛除这痕迹。唐宁是故意的,也赵敏了一把。
接着却捂脸纠结了,她居然跟自己的姐夫,睡在一个被窝里……
好**啊……
更让人痛心的是,她钻在他怀里睡了一夜,却没有玷wu他。是止不住的悲叹,“人生若只如悲剧啊……如果我是真正的唐宁,我一定会追你,哪怕负了天下也要把你追到手……”伸手指挑他长长地睫毛,盯着他的脸,一面流口水,一面邪恶的笑,“……你若不从我,我就狠狠的、狠狠的蹂躏你……”
大脑里放映着邪恶的臆想,猥琐至极的笑声荡漾着,却在一瞬间戛然而止。伏在她腰间的手……慢慢的,慢慢的加重了力道。
唐宁僵硬而又机械的抬头。
“那么,我就从了你吧。”声音低沉优雅,眼光流荡,似笑非笑,尽是碧水烟波渺渺。
唐宁僵硬了半刻,装傻充愣望着他,“难道,我刚刚说了啥不该说的?”不待他开口,先发制人的道:“你怎么会……睡在这儿?”
“好像,这是我的床。”卓元鹤浅笑吟吟凑过来,吐气如兰的道,“阿宁,你的记性真的越来越差了。”
“梦呓,纯属梦呓……”讪笑着,噌的从床上跳起来,像个受惊的小媳妇。那张绝世风华的脸一凑过来,她整个呼吸心跳一并紊乱了,再在他怀里待下去,保不定她兽血沸腾,然后会做些啥不该做的事情。
卓元鹤瞬即变了脸色,从床榻翻身下来,拉长了脸喝道:“不准蹦!”
被你丫勾引得春心荡漾,她能淡定的站着不动么?最后屈服于他喷冰的眼神儿,怯弱的拿着床边的外衣,“不蹦我不蹦……”
话说,刚刚从床上跳下来的时候,太着急了,身上的伤口似乎又有裂开的趋势,撕拉的疼。悲催的!
卓元鹤冷着脸,“你再这么莽撞,身上的伤何时才能痊愈?”说着,朝她走过去。
“别过来!”唐宁乍然后退。
卓元鹤定住了脚,“怎么?”
唐宁窘迫的答,“姐夫啊,你以为这么莽撞好玩儿啊。可我打小自制力就薄弱的紧,你再用美色迫害我,我会忍不住的……”
卓元鹤扑哧笑出声,转身坐回床边,“忍不住了会怎样?”
唐宁艰难的咽口水,“我已经兽血沸腾了……”一面穿衣,一面拿狐狸眼儿偷瞄他。衣裳是昨夜就准备好的,为方便她换药养伤,穿脱利落,特意备了大一号的宽松衣裳。
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提了提自个儿的衣襟,眼里飘了桃花道,“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带伤强扑……
“哎?对了!我妈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就此别过了啊姐夫,拜拜……”裹好了衣裳就往外奔,仓皇的磕了门槛一个跟头,瞬间没影儿了。
她是没有看见,卓元鹤见到她磕在门槛上的时候,他的脸有多紧绷。
人不知鬼不觉,趁着所有人都还在睡梦中,唐宁从后门窜回了唐府。
唐宁正坐在梳妆台前照镜子,红袖端了盆洗脸水进门,她忽然的一回眸,红袖当场魂飞魄散,木盆落地,洗脸水洒了一地。
“小姐……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