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回救国之计
回到吕府,她满脸笑容的朝堂上作了一揖:“儿祝娘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青春不老容,年年十八妙华龄”
吕夫人脸如春花,甚是喜悦,笑道:“光卖嘴乖,能得你平平安安的,没惹事生祸,娘便知足了。”下堂抱了抱女儿:“哎,象是长高了些。”
年岁俞长,不觉间重生已经有十年,此时的她五官眉目渐长,口鼻眼间与吕夫人渐有相似,而脸形下巴承象了吕承宗,总体来说,将来不会是个出色的美人,却胜好在并不全部继承吕老爷的基因,还算得上是个清秀人儿。
当然,儿女在父母心目中永远是最美的,吕夫人和吕老爷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自己的女儿将来必将在倾城倾国之貌。
也难怪她初进秀庭时招人妒忌了,老是挑她不是,指责她的行为。某一次回家竟然是鼻青脸肿的,那定然是受人欺负了。吕夫人看了既心疼又是难过,直怨吕老爷狠心,小小年纪的便将女儿送进去受苦。那秀庭里住都是些什么人?哪一个不是在家中娇滴蛮横惯了的大户女儿,看着韦儿幼小自然是欺负她了。于是私底下更是花了不少钱进去为女儿打点上下关系的。半点儿也不相信韦儿竟然是秀庭里的人所传的那个惹事生非,将楚嬷嬷气得七窍生烟无可奈可的混世魔王。
这个,自然是托赖于吕纬纬在家里的极佳口碑,她在家中总是那么的乖巧懂事,脾气又好,嘴巴甜起来很是讨人喜爱。别说吕氏夫妇了,就连吕府家的帮工佣人奴隶们,都对她一致赞扬,说小少爷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她是个怎么样的孩子我们岂有不知的?她性情最是豪迈又识大体,连对待我们这些下人都客客气气的,怎么会在秀庭中无理闹事?定然是秀庭里的姑娘们瞧着她年幼好欺罢了。说不定还是那楚嬷嬷有心要讹吕家的钱财呢。
话一传出去,左右邻里都点头称道:唔,有理,有理!咱邻里可都认着呢。
吕府正室夫人寿日,虽然是大户家门,但因是妇道人家,所以也没摆请什么宾客,只在家中设了几席,邀了几个旧时闰门的好友,略作小坐罢了,到了傍晚才和家人一起吃个整齐的家晏,几个妾室各送了些衣料饰品之类,吕老爷赠了她些金银玉器也就这么一天过去了。
散了晏后,就听下人来传,说是濮阳地方的几名乡绅来访,名字一一通报下来,竟都是当地有头有脸的大户之族。吕老爷一听便觉得有些意外了,他和这些人平常来往得多,或商或易都是极熟络的关系了,这会既不提前送拜贴,几个人突然的都拢着一齐过来,倒让人觉得象是出了什么事一样。
怠慢不得,赶紧整换衣裳出去迎接。纬儿一旁瞧见他神情,也觉得有些不妥,趁机溜贴着跟在他身后到了前堂。
“诸位雅兄共来,是因何事?”吕承宗挥手退下送茶的仆奴,清去闲杂人等,一瞥之下见女儿倚在其身后的柱子边上张望,嘴动了动,欲叫她退下的,转念间突却又作了罢。
“公望兄”为首肥壮的商人直呼吕承宗的字号,低声道:“今日魏国使者再来,卫大夫正在设宴款待,我等听得些消息……”
吕承宗心一跳:“莫不是……”话到嘴边即止,忧色顿显上面。
那商人严肃的点了点头,说道:“只怕这会是推不过的了。我们可得早做策应啊。”
一名留黑长须的中年人说道:“卫邑若是被魏所收,我等基业怕且亦要赴之流水了。”
在座几位都濮阳和濮水一带的大商,地方所向的颈目,大半的家业都设于此处,魏国要灭卫收城,最大损失莫过于这些商家了,新政上来,少不了又要重新一翻人事,重整商政机构,且不管来接任地方官长的是谁,在这肥得流油的地方肯定要趁机大肆敛收,多半还要选几个冤大头将其家业充入官府了。
吕承宗心里又惊又怒,心中一阵惶急。他是濮水一带的首富,四年前拿下濮阳几个水码头的运输经营权,所获厚利远比囤积更丰,眼看着正要趁胜追击,家业商基兴始之际,突然横杀出这么一出变数,虽然还不至于倾蛋于巢,却绝对是损失最为惨重的。
手心不知不觉间捏出一把湿润。他想了想,冷静下来:“这次大魏来使是谁?诸位可得知晓?”
黑须商人说道:“正使是陈季,这人是魏相的学生。向来高傲自大,副使叫范睢,是中大夫须贾的卿客,只是个副手,不足以为然。”
纬儿在旁听得心嗵通的一阵跳。
范睢!
脑中浮起这么一句话“昭王得范雎,强公室,杜私门,蚕食诸侯,使秦成帝业”
这个历史赫赫有名的法家,秦国一统天下不可或缺的首要智囊,没有他的“远交近攻”政策,就没有强秦一统天下,没有强秦的统一,还不知道历史将会发展成是怎么样!
哗,我的娘咧,既然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到历史,不见一见这个闻名于世,助秦成帝业的伟大人物,怎么能说得过去?
强按捺着心中的兴奋和好奇,等着众人都告退了,她才钻了进来:“爹,我适才听到诸位叔伯的话了,女儿有个想法想跟爹爹说说。”
吕承宗早知道她躲在旁边听着,却不想她竟如此的耐心守到大半夜,看着她双颊晕红,有着一种难掩的兴奋在眼内,跃跃待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