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纬纬嘴巴更大了,哈喇子几乎都滴下来了:“这样的原料还不难寻?织这衣料子的人可真不简单。想必也花不了少时间力气。”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补充了一句:“送你衣料的人,想必对你很好的了。”
绿眼帅哥眸子瞬时如春暖碧玉一般柔和下来,他低哑着声线道:“是啊,她对我很好的。”伸出手来,轻轻的抚着她的头发:“可惜,她如今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手掌在自己头发上抚挲的感觉,是那样熟悉,那样温暖。
象是妈妈在哄她午睡般温柔,象情人般呢喃亲密。又象邻居大哥哥赞她乖巧时,大手在她头顶上乱揉的那种亲切温厚。
吕纬纬心底一阵迷糊。
见过他三次,每每不知现实还是梦境。
如果说这只是梦境,为何伸手的触摸如此真实,假如是现实,他讲的话未免太过巟唐不径。
“最难得的是那份心意啊。”绿眼帅哥叹道:“到底是你什么都不懂,还是全都忘记了?”
吕纬纬顿受启发,赫然想来,他曾经再三的叮嘱过:“务必要想起我来,一定要认出我来。”
可偏偏,脑中空白一片,所有关于他的片断,也仅存于梦中有限的数次。
他是谁?和我有什么关联吗?那样熟悉又那生离,既想靠近心中又充满了防备。
绿眼帅哥望着她,眼里有着说不出口的苦涩恼怒。过了良久,才点了点头:“因缘注定,天机莫测。嗯,我知道这也许是我太心急了。”
吕纬纬抱怨:“你既然知道因果,何不痛痛快快的告诉我你到底是谁。要我苦苦的在这里猜测有什么意思呢?况且我整日的忙着生意,脑袋都不曾空得下来,那有时间来想这个。”
绿眼帅哥莞然一笑:“机缘已定,明天你会见到我的。”
吕纬纬一怔,正觉得他这些话有些莫名其妙,那帅哥已经转身而去。
夜风长卷,鼓起他大袖如云帆般张扬,长发拂拂,衣袍翩翩。
只见他一边大步拍掌,一边唱道:“我有明珠一颗,误luo红尘无辜。六昧蒙垢未开,谁知她宝物珍贵。一旦百劫难满,谁为掌珍谁为主?”
吕纬纬低头思量他歌词,突然想起一件要紧的事,猛一抬头,那歌声渐渺,人已远去。
她急忙叫道:“等等我!”就要追将出去,未料脚下一绊,赫然惊醒。
抬头一望,竟已是日上三杆了。
窗外积雪消隔,雀鸟枝头啾啁,梅枝点点,新绿乍现,正是冬尽春至之季。
想不到自己竟是睡了这么沉,可头一次过了向父亲晨请呢。
见小桃进来侍侯热水、衣裳,便埋怨她说道:“我竟睡了这么久,你怎么也不唤我。都过了晨请时辰了,爹要笑话我的。”
小桃抿嘴而笑:“老爷说你这大半年奔波忙碌的,难得睡个尽情觉,叫我不要唤你的。”
吕纬纬忙忙的洗濑完毕,换了衣裳赶紧要去向爹请安。
小桃又道:“你不必急,老爷出门访客了。”
正说着话,小仪托着一页精美的锦织袋进来:“公子,太子府有吏使送来书简,请你过目。”
吕纬纬唔了一声,拆开口袋的蜡封,见有一叶花纹缠绕的竹简,拿起来一看,自语自言地道:“太子明日宴客,邀我过府相聚。”
心底模模糊糊的闪过一囫囵影子,却偏抓不住一丝一毫,便自抛往一边了。只蹙眉凝思:太子宴客,我无功无名的,邀我过去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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