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我既已得知九夫人是谁人了,小桃这番做作虽然有些多余了。不过,这枚小棋也许还有用得着的地方,暂且还是不要放弃她。”
独自在灯下支腮思忖:“这位九夫人要害我,那是因为一直对我吕家心存怨恨,但不知平阳君的宁侧夫人碍了她什么事?竟然遭她暗中施以毒手。”
但看样子,宁夫人是半点儿也不知情由,丝毫不觉九夫人在背后手脚害她。不然她也不会抱怨人情冷炎。为免打草惊蛇,迷草的事情还是不要提醒她的好。”
可是如果不提,她仍然会在沉溺于迷毒中,久而之久,失了君宠,就连带小诺也连累了。燕生又如何肯过?只怕就算我不说,他也会偷偷暗中提醒。这样的话,万一宁侧夫人沉不住气,必定惊觉了九夫人。
为今之计,只有查明两者之间的利害关系,才能获得宁侧夫人的信任,站在自己这一边对付共同敌人。
第二天,又去了平阳府。
宁侧夫人还以为她是给自己带草茶来的,逼不及待就发问了:“如何?这草茶能配得一样吗?”
吕纬纬沉吟片刻,问道:“夫人可知这草茶的配方都有些什么样的内容?”
宁侧夫人不以为然:“这个我早就知晓,相府里有的是高明的医师,查出这草茶中有一味迷醉香,只生于偏僻向阳的山坡,却不能随处可生长。府中医师曾说过,这迷醉香不仅香气回味,还能提神醒脑,令人精神振奋。”
吕纬纬默然,想起这个时代的人对毒品认知相当有限,不知道在服用一段时间后会令人沉溺不起,意志消弱,其后果就如同一样严重。
想到这一层,心头突然一凛,莫不是九夫人有意要用迷醉香这种毒品来达到控制宁侧夫人?
“迷醉香也不难寻,我吕家的商队经走四方,就知道有一处地方种了极大的一片。我已经知会他们给我带回来一些。”
宁侧夫人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如此甚好。我这草茶也快要用得差不多了。上次问九夫人再要些,她竟然借口说极是难得,根本不顾姐妹情谊,收了我许多的钱。”
吕纬纬就趁机打探起九夫人的过往。
宁侧夫人道:“九夫人没入妾室时,我们都叫她李惠娘,当初也只不过是一名打理花圃的役婢。
那年我随上相大人到公子胜府上做客。当时百官在席,各夫人则在后花园中与公子胜的妾室们另排席宴。李惠娘便是此时奉上香茗百草茶的。她那时还是个役婢,众妾因而对她皆是冷冷不作理睬,稍有出错便大声斥之。我一时怜她窘迫,还赏了一串钱给她。
我回来到平阳府后,很快就将这事给忘了。不料过了一个月,她竟然送了一包百花茶给我,说是自己祖上的配方所制,饮之可美容颜,增乌发。我也不以为意,将之弃于一旁不用。那会天气极是暑热,正巧相爷肠胃热涩,百食无味。我也一时愁忧,见了那包百花茶,心想也姑且一试吧。那想相爷喝过后,胃口顿开,又再喝过几次,湿热之症即去,气色大好。
于是我想她果然有这么一手绝活儿,又命她再送来多些花茶。她也本事得很,每次所调制的花草功效不一,每每都有作用。她那会异常的温顺,从不拒绝我的要求,也从不要我的打赏,只说能为夫人这么好的人效劳已是天大的福分,不敢另有奢求。就这样,我是越来越喜爱她了。还跟她说,打算让相爷出面,向公子胜要了她过来。那想她一听说,马上就跪了下来哭求,说就算在平原府内多辛苦多劳累都是无一点怨言,她的性命乃是公子胜所救,她只愿这一辈子为他做牛做马。
唉,吕公子你是个年轻男人,不懂女人的心思,我一听就知道,这李惠娘一颗痴心已是结在公子胜身上了,要知赵胜在我赵国,哪个花嫁女子不动心的?只是她一介贱寒,有这番心思未免是过于痴心妄想了。”
宁侧夫人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下来,稍缓了一会又说:“当时我也正遇了一件烦心的事,得她忠心赤胆的为我办妥了。我实在十分感激她,事后重重奖赏,她一一都推了。再问她什么想要的不?她那会腼腆含羞,说只想为公子胜泡得一壶香茗。我一想,这事倒不难办,公子胜与我家老爷乃亲兄弟,感情自小就极好。于是趁着老爷几次宴客的机会,在公子胜面前为她美言了几句。
也就这样,过不了多久,公子胜就将她从花圃后院中提了上去,专为他烹煮茶水。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她渐渐的很少来我这里,但每有新制的花茶,她总要给我送一些过来。又过了两年多,就这么突然听说,她被公子胜收入内院,做了他的妾室。”
说到这里,她突然一声叹息,黯然而道:“谁想她坐上了九夫人位置后,这份情谊就冷淡了。就这么一份迷醉香,还得要收我钱。生离得真叫人伤感。”
吕纬纬心中赫亮,九夫人当真心计利害,果然是想通过迷草欲对宁侧夫人进行控制!不过,她估计想不到宁侧夫人突然一场大病如来,失了宠爱,于是觉得利用价值不再,所以不再对她伺于和颜悦色,露出了自己赤LUOLUO的本来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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惦记着小乌的亲们,他很快就要上场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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