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条件
从卓家出来后,大街上一如既往地热闹,人声哄鼎。()忽见前方两名军士手执长刀驱逐街心市民,嘴里大喊:“路人闪避!”
便见一骑膘悍黄马自城门急驰而来,马上骑士皮甲红襟,背上竖着一枝黄色小旗,迎风呼呼。
一文学模样的五十来岁的老者,在慌张的人群闪避不及,跌跌撞撞的反被冲入街心。那奔马毫不留情,铁蹄如疾风惊雷,刹时间将他踩倒在地上。
众人齐声惊呼,马上之人却理也不理,一鞭远去。两名军士紧随在后一路奔跑,跟着也过去了。
吕布纬眼见这奔马去势好快,倏瞬间已是经过。不由自语自言地说了一句:“便是官府也不能这般放肆不顾人命啊。”
身旁的老人摇头叹道:“看来边城有乱,战祸又起啊。”
吕布纬一惊:“老丈人何来此断?”
“皮甲军士乃我赵国的军中通报,专司传递边城国疆的情报信息。你瞧他背上那支黄旗,那是相当紧急的军情,地方官员见了就要立即为其开道。别说撞了平头百姓,就算冲了王公宗族的驾御也是无罪。”
吕布纬回到家中,跟父亲说了今日路上所见。
吕承宗皱眉:“年初的时候粮食市场发生异动,各国粮食大量涌入秦地,有人大量收购,价格看着就要涨上去时,忽瞬又大跌。我也正觉得奇怪,当时秦国与韩国开战,正是节节得胜之际,按理说这粮草价格不该波动这么才大是。依我所判,应该是秦国与赵国在边境处开战了。”
过了两天,果然便有一些外地的商人带来消息,说秦国率兵悍然入侵蒴地,赵军抵挡不住,已是失守。
满朝惊震。
赵王丹在赵威后和上相平原君的辅政下,召来朝臣政议。
秦国来犯非同小可,朝堂中行人(负责国家外交事务的官吏)以上的大臣和客卿们芸集在堂,共商议策。就连平时极少露面休养在家的老臣子们也都上殿议事。
左师触龙自然也顾不得腿上风湿毛病,柱着拐仗班列三公之席。
大臣周渠上前启奏:“秦国与赵国在渑池结盟同为兄弟之好,却背信弃义趁我军不备来犯,其心险恶,其行可诛。请王示告于天下,联合各国调兵共同讨伐。”
大臣公孙子出列说道:“军情着紧,秦国的说客以连横之策破坏合纵多年,各国之间已不能齐心。要在这伧促间要说服其他国家联合破秦大是不易。当务之急应先以和示好秦,忍得一时之辱,然后再图报仇。”
周渠冷笑:“安有割肉侍狼以望其感动,秦国是虎狼辈,焉肯罢退?我力也不弱,与其一拼,不至于委曲求全。”
大攻尹渠田与公孙子交好,政见观点向来一致,他说道:“周大人所言不差,只是不曾考虑我防及周边环境。如今廉颇将军驻守上党与那白起周旋,而李牧将军驻北防匈奴。。。。各处疆防兵力已经捉襟见肘,要调遣兵力解这一时之急,则当地的边防就变得十分危险了。”
周渠一时语塞,与他关系相好的大臣当即上来驳斥解围。其他大臣也纷纷各抒己见,议战议和的都有,各书弊,一时难以权衡。
赵王丹还在年幼,更难以断决,一时望着平原君,一时又回头望身后的母亲。
目光飘向左师触龙,却见那老人家一副老态聋钟的病态,只得作罢了。
客卿李伯献策:“赵齐两国邻土相连,不如向齐国借兵相助。只要说服齐国出动,秦国就自然退兵。”
此计一出,就有人响应:“正是,只要说服齐国加入战事,韩国就会跟着加入我们联手抵抗秦军,这样一来,秦国就不得不忌惮了。”
平原君朝赵王丹轻轻的点了点头。
赵王丹道:“此计甚好,就怕齐王要置身事外,不敢得罪秦国。要派谁去齐国说服齐王的好呢?”
李伯说道:“不才愿往。”
平原君道:“李伯原是齐人,你去是最好。如果齐王畏惧秦国而不肯出兵,你要怎么劝说呢?”
李伯道:“两国相连为友,赵在前而齐在后,若赵亡则齐焉能独存?凭此唇齿相依的关系,我定然能说服齐国出兵。”
平原君点头,于是赵王丹下旨颁准,授李伯出使齐国。
过了大约十天,就有消息飞骑回传:“齐国愿意出兵相助,但请赵国以长安君为质。”
国与国以王孙为质,是当时的国际惯例,众大臣也没觉得什么。
赵威后却不同意。她说:“长安君是我最小的孩子,从没离开过赵土,我怎么能放心他一个人在外?你去跟齐王说,我们可以安排另外的王孙过去。”
使者道:“齐王说了,就是因为长安君是威后最宠爱的幼子,这才能证明赵国的诚意。”
赵威后怒道:“岂有此理,齐王这是强人所难。”
说话间,军备急报又来:“昨日皮氏失守!”
众臣耸然失色。
有老臣子上前,才说了两个字:“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