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那英武青年转过身来,看向夏侯瑾轩,唤道:“夏侯兄。”
这人正是皇甫家仁义山庄少庄主皇甫卓,虽未及加冠之年,修为却已臻宗师九重,在年轻一辈的武人中已是不容小觑。
回说现在,皇甫卓看着夏侯瑾轩,面露诧异之色,道:“你不是一直逃避江湖事务吗?终于想通了?”
“有些缘由。”夏侯瑾轩挠头苦笑道:“若非形势所迫,我本不愿来此。”
皇甫卓摇了摇头,数落道:“正气山庄乃武林名门,你身为继承人,参加品剑大会本是理所当然,前几年缺席已是不该……”
夏侯瑾轩嬉笑道:“皇甫大人请饶了我,小人知错了!”
“你……”
皇甫卓一时语塞,不料多年未见,夏侯瑾轩仍是玩起这套无赖手法,竟是丝毫未变,一时也无可奈何,道:“唉,罢了!”
皇甫卓左右环顾,不见夏侯彰与夏侯韬身影,问道:“对了,怎么不见两位伯父?”
夏侯瑾轩答道:“家严与叔父走官道,还须过几日才到山庄。令尊还没到么?”
皇甫卓点头道:“家父家中有事,过两三日便到。”
这时,守在山庄门口的管家欧阳斌上前向夏侯瑾轩问候,夏侯瑾轩作揖还礼,道:“欧阳先生,许久不见。不知世伯是否有空,让晚生进去告个罪,家严与叔父要晚来几日。”
欧阳斌抚须道:“夏侯家与欧阳家历来交好,夏侯少主不须拘礼。庄主在厅内处理一些事物,在下这便带你去您过去。”
“哦?”
夏侯瑾轩道:“既然世伯在忙,晚生也不好打扰,还是明日再行拜会吧!”
欧阳斌含笑点了点头,又对皇甫卓道:“皇甫少主,您的客房已经备妥。”
皇甫卓抱拳道:“多谢先生,稍后我自己过去即可。”
“嗯。”
欧阳斌点头,又对夏侯瑾轩道:“夏侯少主,我已命人为您收拾房间,请稍等片刻。”
夏侯瑾轩微微一笑道:“嗯。无妨。这个时候想必庄内事务繁杂,您先招呼其他客人吧。”
“是。那两位少主请自便,在下先告退了。”
欧阳斌说完,转身对姜承吩咐道:“姜承,等下你带二位少主和少主的朋友去后院,长风会安排好房间。”
声音甚为冷淡,仿佛是在使唤一个家仆一般,比之适才对夏侯瑾轩与皇甫卓二人的低声下气截然不同。
端木虹眉头微微一皱。姜承却已对此习以为常,拱手领命:“是,欧阳先生!”
欧阳斌转身离去,瑕拉过姜承,低声问道:“那是谁啊?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
“那是皇甫家的少主,皇甫卓。”
暮菖兰轻笑道:“呵呵,看起来似乎是一名不好伺候的主。”
与温文尔雅的夏侯瑾轩不同,皇甫卓虽同为世家子弟,其人却更以身为世家子弟为荣,一言一行便显得更加自持庄重,在旁人看来就像是很喜欢摆架子一般。
其实论为人,皇甫卓比之东晋那些门阀子弟胜过甚多,那些人盛行服食五石散的恶习不算,更不思为国效力,只知尸位素餐,割取民脂民膏,根本就是一群附着在国家身上的寄生虫。
端木虹摇了摇头,从回忆中醒过来,却见皇甫卓已在姜承的带领下进了山庄,谢沧行见夏侯瑾轩回来,连忙说道:“小少爷,当初我们说好,到了折剑山庄就拆伙,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二位既已护送我到了折剑山庄,玉坠之事自是一笔勾销。”
夏侯瑾轩微微一笑,道:“当然,若是二位与公韵兄、暮姑娘想在此浏览的话,也可随我入庄小住几天。”
谢沧行两眼放光,道:“住!当然住!包吃包住还有打架看,这么好的事哪儿找去?”
瑕道:“这……白吃白住不太好吧……”说着,还狠狠地瞪了谢沧行一眼。
谢沧行却全然不以为意,道:“嗨,咱跟小少爷已经是朋友了,沾他点光也没甚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