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踏出仁寿宫的宫门,看着东边天际渐渐被朝阳染红了的美丽的云霞,李修远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kenwen.
谎言与誓言的区别在于:一个是听的人当真了,一个是说的人当真了。
当一个人迫于无奈而说出第一个谎言之时,就注定了这个人必将要用无数个新的谎言来圆当初的第一个谎,直到谎言被拆穿的那一天。
“我讨厌谎言。”李修远如是对自己说,“可我却不得不扯下一个弥天大谎,让整个世界因我而随之起舞。”李修远双眼茫然的回头望着身后恢弘壮观的仁寿宫,神情落寞,口中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无力。
他,最终还是将真相隐瞒了下来。
“奉天门。”李修远深深的吸了口气,大手一挥,登上了龙辇。
“是。”吴亮应了一声,大喝一声,“起驾。”
毋庸置疑的,中国由古至今都是一个切切实实的官僚社会,尤其是在等级制度最为森严的封建时代。
李修远认为,朝会,它所存在的最本质意义,其实就是专门用来体现封建时代君臣、臣臣之间森严等级制度的地方。
李修远端坐在龙辇之上,目视前方,神情庄严肃穆。此时,伴驾的仪仗队已走过奉天殿外长长的东廊,继续向奉天门行进。
随着一声厚重而刺耳的吱呀一声,奉天门的大门在四名大汉将军的齐心协力下缓缓拉开。
李修远轻轻一甩龙袍下摆,从容淡定的自龙辇上走下,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缓缓走向奉天门丹墀上早已设好的御座,打着执仗的宦官和锦衣力士们则亦步亦趋的紧随其后。
李修远一坐上御座,随从近侍立即挥鞭而鸣,早已在奉天门前广场起居(起居为侍班候朝之意,即排好班等候皇帝升门)的文武百官们按照各自品秩和官阶在纠仪官“鹰眼”的监视下连忙向内齐进御道,诣近丹墀,同时转班为北向,依品分行,井井序立。
紧接着,随着鸿胪寺官员放音喝呼一声‘皇上驾到’,文武百官们立刻一齐进趋拱拜,稽颡叩首,口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响声震耳欲聋,鸣惊天际。
一时间只见巨大的广场上,百官象笏金绣,秩序井然,端的是大臣师师,小臣济济,煞是庄严肃穆,壮观无比。放眼古今世界,惟有中国宫廷才有如此震慑人心的强盛气魄。
李修远直身端坐在御座之上,将这一幕幕震撼人心的场面一一收入眼底,心中震动不已,一股睥睨天下,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万丈豪情油然而生。
古有杜甫“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傲然气吞山河之气势,今有李修远“深心托豪素,怀抱观古今”昂扬吞吐日月之胆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