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苏大人,学生拜见苏大人!”
那苏轼正自黯然,见陈长青朝他行礼只微微的点了点头,左手一摆示意跟他进去,只是他行走间脚步居然有些蹒跚,一个中年男人竟露出了些老态。陈长青心中闷笑,也难怪他方才吟出那句诗词,殷勤到了三更,自然是有些吃不消了。
苏轼领着他上了楼,陈长青这才知道这上面还别有洞天,楼下是用作贩卖酒食的,而楼上却布置的十分雅致,墙虽是白墙,但四处皆点缀着一些意境清幽的书画,开阔的门厅之后是一个圆月形状的拱门,内里却是一条曲径通幽的过道,过道两边间隔一段路便有一处房间,原木雕花的窗格搭配了若隐若现的幔帐,有一种神秘的格调。
苏轼领着他进了一个房间,进门便是一扇紫檀雕花屏风,上面挂了一副美人出浴图,画风写实,虽是水墨但风韵气质却在那寥寥几笔中勾划了出来,胸前下腹紧要所在纤毛毕露,但不知为何却没有一丝的淫邪之感。但那上面提的一首词却甚是古怪。
陈长青正自愣神,那厢苏轼已经进到了房内,只有气无力的说道:“那是我昨晚游戏时作的一首赋,我称作《如梦令》,是给那兰儿姑娘唱的,哈哈,可还入得了眼?”
陈长青额头大汗,难道这传说中的词牌《如梦令》竟是此人首创?但这首词配这幅画也太不伦不类的,放在澡堂中描述搓澡的杂役都嫌不通,生生的把一副好画给糟蹋了。但陈长青此话却说不出口,只转过屏风进了房内,刚想假意的恭维上几句,但眼前房内的摆设却将他惊的结巴了起来:“好…好词,大…大人赋得一首好词!”
那房中分为两个隔断,一边清静素雅,一边却是**生猛。苏轼所坐的半边放着一只雕花的长几,长几上摆着一架古琴,边上还放置着文房四宝。而另半边却是一张雕花大床,床上吊着若干红绳,墙壁上挂着皮鞭以及各式各样的角先生,床榻边上还有蜡烛木夹之类不明物体。
这些当然不是生猛的东西,生猛的物件摆放在床前,却是几张古怪至极的椅子,这想象力创造力当真是惊人,那模样一看便知道是用来增加房事情趣的,而那设计的模样和风格,实在是让他这见过大世面的人也叹为观止。
陈长青暗叹古人风流,心中震撼的无以复加之时,那苏轼已经在那边抚琴高歌了,唱的竟是那屏风上所提的那狗屁不通的词。
“自净方能净彼,我自汗流呀气。寄语澡浴人,且共肉身游戏。但洗,但洗,俯为人间一切。”
苏大叔古琴弹的不错,歌喉也不差,只可惜中气略显不足,到了那最后的高音处,琴声却是悠扬的上去了,但他的歌喉却没有跟的上去,破声了。但陈长青依旧鼓起了掌声,这倒不是恭维,他这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古朴的风味音乐,抛开这词不说,那曲却是真的不错。
苏轼观陈长青眼中流露出的欣赏不似作伪,只以为觅到知音,旋即朗声笑了起来,只指着边上一张圈椅朝陈长青道:“别站在那里,且过来坐下同饮几杯吧!”
陈长青却只摇摇头,开口道:“多谢大人,学生此来是请大人晚间到府上赴宴的,便不打扰大人歇息了,还请大人依了当日的约定务必赏光!”
苏轼笑道:“如此也好,我正自有些倦殆,补眠之后便来你府上,你可要多准备些美酒,哈哈!”
陈长青应道:“大人放心,学生府中刚好有新酿成的美酒,定不会让大人失望!”说完话,陈长青只从怀中掏出乾坤袋,伸手从里面摸出了一丸前些日子新炼制出的回春丹。可不是陈抟老道当日炼制的那不入流的回春丸可比的,而是正经的中品灵丹。
“大人,学生自幼随爷爷修道,略微懂得一些岐黄之术,方才见大人面色晦暗脚步虚浮,想来必是为这青州的县试操劳过度了,而昨日晚间的事情…夫子已俱说与我听了。大人如此袒护,学生感激不尽,无以为敬,便以这丸回春丹为大人调理一番吧!”
“你竟还精通这岐黄之术?”那苏轼眼睛一亮,面上甚是惊奇。
陈长青道:“略懂一些!家祖乃罗浮山青阳宗的修道之人,学生自幼随他修行,便也修得了些许的道行。”
“啊!竟是个小神仙,老苏我走眼了,走眼了,哈哈!来来,将这回春丹给我服下,看看是不是真能回春!若是有效用,小神仙你可得多给我几丸啊!”
陈长青笑道:“大人,这可不能贪多!此并非寻常丸药,乃是我爷爷采集了山中的灵药炼制出来的灵丹,药性霸道,凡俗之人服下之后需要修真者灵气入体引导将药力散发到全身,一丸便可恢复五六年的青春,但两丸以上凡俗之人的身体却是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