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刺目娇艳,映照在陈长青的眼里,耀眼夺目。天光虽然还亮,风已经凉了,看着从身旁经过的百姓三三两两的相伴回家,他微微有些落寞,只叹了一口气,上马便朝大将军府慢慢行去。
他和璇玑,一个是世家子弟,一个是皇家公主,虽富贵尊荣,但却都被这富贵家世所累,身不由己!给了璇玑一个承诺,便是意味着自己要更加努力的修炼了,而他们陈家也要更努力的发展大草原上的力量。碧落天的天兵天将无法和天庭相抗,但是帮助陈家打造出一支无敌的军队自保应该还是可以的。毕竟下界生灵之间的争斗,天庭一般是不会干涉的。而陈长青的野心也不大,以青州为界,甚至可以燕山为界,与大夏朝划土而治便可。
到那时候,陈长青便可以是什么都不管,只将陈家老小阖族上下,乃至青州地界的百姓都迁徙到大草原上自立为国。当然,他自己在道行未够之前是不能够进到碧落天的,但那时候他已不必对朝廷有什么顾忌,直接上星宫去将璇玑接来,黄河水阕也好,隐于市井之中也罢,另择灵脉福地也成……只要大家在一起便成!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那街道上“踏踏踏”冲过来了一匹快马,那马上端坐的竟是王五。
“九少爷,月夫子和苏大人已经到了,老爷将他们安排在了客厅中,请九少爷快些回去!”
陈长青猛然惊醒,连忙拍马朝大将军疾驰而去,好在此时街道上百姓已经不多了。一路上收拾了心情,回到大将军府的时候,陈长青已经将方才的那些想法重新过了一遍,确实是可行的。而为了表示对月夫子和苏轼的尊敬,陈长青还特地按照礼节先回院子去洗了个澡,换了身新袍子这才去到了那正院的客厅之中。
转过一扇屏风,苏轼和月夫子聊的正欢,陈长青连忙上前行礼。
“苏大人,月夫子,学生未在府中恭候,还请恕罪!”
苏轼朗声道:“无妨无妨,都是自家人,不讲究这些虚礼!”
这苏大叔居然如此随和,陈长青有些反应不过来,但他还未及说话,边上的月夫子却开口道:“长青,方才一番探究,夫子我竟与苏大人是同门,所以因着这个缘由,你以后便要称苏大人为师伯了!你且先以弟子礼见过苏大人吧!”
陈长青微微一愣,但月夫子既然已经发话,陈长青便依着拜师礼朝苏轼行了从师之礼。
苏轼笑着将他扶起,开口道:“来来来,且坐下说话吧!”
陈长青一头雾水的坐了下来,那月夫子便讲起了当中的缘由。
原来,月夫子虽和苏轼都拜与大儒孔安国门下,但两者年纪相差八岁,月夫子拜师的时候,苏轼年纪还未到求学之时,所以两人从未见过面,而苏轼却一直听孔安国提起一个叫做林半山的师兄,说是已尽得他的真传,所以苏轼一直想见识一下这个师兄。但这林半山却只是月夫子的假名,那时月夫子家遭巨变,正是那孔安国将他救下,为了不连累救命恩人,月夫子便用了这个假名拜在他的门下求学。
故事讲来有些伤感,月夫子边说边饮,激动处更是连干数盏。所以,陈长青和苏轼才刚刚有些酒意,那酒量明显好过陈长青的月夫子却已经快醉了。苏轼见他如此,拿起手中的筷子便在那酒盏上轻轻的敲了起来,“半山兄,这些不快之事,不提也罢!今日月色正好,我们不若去那月下行酒令如何?”
“好…好,这酒喝的浑身发热,便去外面透透气!”月夫子连忙附和。
陈长青忙唤来家丁在院外凉亭中重新布下酒菜。而那苏轼和月夫子便一边饮酒一边开始了斗诗的游戏,却是以明月为题,限时一盏茶,谁若是超出时间没有作出诗来,便要罚酒一杯。
但让陈长青失望的是,这两个人所作的诗词简直是无法入耳,尽是一些口水式的词句,比如“花有清香月有阴”啦,“把盏凄然北望”之类,直让陈长青心中暗道此苏轼非彼东坡也!渐渐的便失去了兴趣,加之刚与璇玑分别,心中郁闷,便独酌独饮起来。
那边两个师兄弟斗诗斗的不亦乐乎,这边陈长青一个人喝的不亦乐乎,然而陈长青却忘记了这酒乃是家中自酿的烧酒,他本来酒量就不好,如此闷饮之下,很快便醉了,但这个时候那边上的苏轼突然高叫道:“哈哈,半山兄,时间已过,你又输了,快快满饮此杯!”
陈长青脑子糊涂起来,咕囔道:“狗屁一样的诗,还分什么胜负!饮酒便饮酒,哪里那么多的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