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子各坐一旁,一个表情和煦,笑容宛如三月*光,另一个眼睛一大一小,满是猜疑。
“千诺,你怎么想到要去铲除邪教了?”
“当然是为了父皇的江山。”他磕着眼,阳光投射在青丝上迸发出如山泉一般的闪光。
“切。”话音刚落,丁琛便万般不屑地嗤之以鼻,斜眼看着他道:“千诺,你当我是第一天认识你吗?”
两人之间的相处还是像三年前一般,仿佛不曾经历过那一夜一样。
纵然他骂她不过是自己养得一条狗,可是自己就是欠了他三年,没有这个人,就没有现在的丁琛。
这个道理不用任何人说,她都懂得。
他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打着,唇角还是一抹淡淡地笑意。“那你说是怎样呢?丁琛。”
“你的野心可一点都不小。而且一帮乌合之众,能让你打听的那么清楚吗?”她站起身将一只脚迈在另一张凳子上,把脸探向他小声道。“告诉我,你真正的目的。”
蓦然,他修长的手指带着一股清寒在她脸上重重掐了一下。“真是变得聪明了,以后我也要小心一点儿。”
“不要转移话题,你到底想干什么?”
“只是好玩啊,就像我想看到你难受的表情一样,只是觉得好玩而已。”黑色的眼睛中不见丝毫闪躲,同时也深不见底。
这个回答,是符合千诺性格的。可是在此时却那么不可信,因为只要说谎,这个人就会目不转睛地看着你的眼睛,越真诚越有鬼。
“算了,我也难得问你,就当你是为了我。”她从凳子上放下脚,悻悻地说道。
“什么叫算,是真的呢。我做得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他端起花茶浅抿道:“谁叫我是你的爹呢?”
最后的称呼,让丁琛万般不满地翻了一个白眼。“千诺,你少占我便宜。我的爹只有丁骁。”
他的眼睛弯得更像月牙了,看了她良久之后才缓缓问道:“你不讨厌我吗?那晚说那样难听的话,现在你应该还在生气才对。”
“我丁琛是有恩必报。不管你对我说怎么过分的话,哪怕是要我的命!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你对我的恩情,我不会忘!更不会做你想象中那种忘恩负义之人!”她微微抬头,脸上的疤痕使她的表情更加坚毅。
大树的影子随着微风轻轻变化,她发间一些柔软而细短的发丝轻轻摆动,他伸手轻轻刨开她额前的头发,一条很淡很淡的伤口出现在了眼前。
褐色的伤口,很浅,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只有在阳光下才会变得稍稍明显一些。
那僵硬在唇边的笑容,让丁琛心生窘迫,想退开他的手,却听见:“别动。”
丁琛不明所以地坐着,手放在膝盖上,眼珠东看西看,但就是不看他的眼睛。
“疼吗?”食指轻轻覆盖在那道伤痕上,有些失神的问道。
丁琛眨巴眨巴眼睛,迷茫至极的神情像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疼?为什么疼?”
闻言,只是退回身,笑着摇了摇头,喝着清茶,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另一方。
丁琛伸手摸着自己的额头,依然是一副迷茫至极的表情。嘟囔道:“到底有什么啊?”
“什么都没有啊。”他笑着,红色宝石在阳光下发射出耀眼的光芒。“丁琛,明天我们就装成乞丐混入那邪教吧。”
“乞丐?他们只收乞丐吗?”
“乞丐不那么容易被怀疑吧。”
丁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就是一片陷入死寂的沉默。
良久,茶已经凉却时,丁琛站起身道:“我回去了。”
“回去?陆绝辰都走了,你回去那里干什么?”英俊的眉目间隐隐藏着不解。
丁琛露出一个极其无奈的表情,“你把我和陆绝辰想象到了哪一步了啊?难得和你说,我回去了。”
说完,撇着嘴转身离开,手腕上的布条随之飘动。
千诺端着茶杯浅笑着看她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不见才呢喃道:“你们当然不可能进行到我想象中的那一步。”
这时,感觉到一丝异样的气息慢慢接近。他手里的茶杯蓦然滑落,水在地上不断蔓延,接着撕心裂肺地咳嗽之声传来。
他把一块手绢放在唇上,低声唤道:“大哥,是你来了么?”
果不其然,一个男子讪笑着走了进来,道:“三弟的听力真好,为兄刚到你就听见了。”
“因为是病秧子,上天可怜我赐了一对好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