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迟了!
才欲跨上马背,已又听到司马老儿那气冲云霄的声音:
“宇文绾!”
回头看,十丈远处,司马老儿大步而来,跟在他身后的,是司马长风和司马靳风。那两兄弟的表情还是金銮殿上见到的那样,一个自恃身份的庄重冷肃,另一个披着人皮的狼,眼中闪烁着寒星般的光芒!
而没在金銮殿,没有皇帝伯父在面前,司马老儿知我此刻没有靠山,雷霆气势更可想而知,皂皮靴踏的沉重有力,声音笃笃,一张老脸更是脉络根根崩凸,血脉贲涨,在外征战三年,他也没受伤,真是皮糙肉厚啊,一甲子年纪了,还跟壮年时候一般勇猛。
也不知道跨上马背赶紧逃跑了,第一反应就是叫起父王来。叫出口,才意识到,父王今日没有上朝。——先前从金銮殿退下,倒不是因为记起父王不在,甚至当时没有想到那样多。可笑,这刻才将这么重要的事情记起!
自然被司马老儿揪住。
阿碧“唉唉”地恼着司马老儿,阿穗虽也在‘帮衬’我,看似站在我这边,但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却将她出卖的赤倮裸——只为看好戏。
另外一个看好戏的,则是抱拳在胸的司马靳风了。
司马长风的庄重表情还是没有变。
倒是先前责怪我的司马乘风够义气,叫着,“父亲!”
另一个有情有义的,则是先前借我黑枣马警示我快回赵王府的司马泯风。只可惜,迟了些时候。
“父亲!”司马泯风皱眉道。
在司马老儿手下挣扎着,恨恨地瞪着他那张老脸,不过是取笑他花甲之年,昨夜竟得一女,他羞恼成怒之下,竟生生将我从宫门口拖往赵王府,扬言父王若不严加惩殆,他势不罢休!论起气量,司马老儿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地小,看他与个小姑娘一般见识,就可见一斑。瞧我笑得又不是他的什么衰败的事,垂暮之年犹能‘阳刚阴和,生龙活虎’,老来得女,这是欢快的事啊!
“宇文招,宇文招,你给我出来!……宇文招,你给我出来……宇文招……”才到赵王府门口,司马老儿已吼叫道。
与司马老儿这样的冲突,早不是第一次见了,赵王府门口,父王下阶后,也不先过问事端,而是习惯性地与司马老儿拱手道:“司马大将军,宇文在此代绾绾赔礼道歉了。”
显然就我,与司马老儿这番应酬,父王已做得极为熟稔了。
望一眼我,父王宽广的额头上大大地写着“无奈”俩字。
不先过问何事,反是先赔礼道歉,这是父王对我的纵容,更是对我惹怒他的事的风轻云淡,又见父王望我那无奈眼神,司马老儿更气了。而见得父王纵容我的态度已知父王一如既往会护着我,司马老儿愤怒的表情更是取悦了我,也不顾后颈衣服还被他拎着,哈哈笑着,挥臂将事情与父王从头到尾地描述,也不顾父王连连给我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