豢楚微微一笑,也不就此事多说。
望著豢楚,他是因为我的窘迫有意扯开话题的,他是为我思虑。显然,他没有因为我伤风败德的话和动作而惊骇或者于我鄙弃。豢楚又怎会这样就意外呢,先前与他拥抱亲吻,与他做对假情人的事都做过了。想起此事,心中余热,望著他的目光都仿佛滚烫炙热。
目光只在他的面庞,早已忘了周遭万物,置身进只有我与他的那个世界,直到一声轻咳将良辰美景打断,回过神来,循声看去,正对上谢妃娘娘笑吟吟瞧着我的一双美目。
才意识到我与豢楚这样近的距离,意识到我将豢楚的手握的那样紧,豢楚欲抽回手的有心无力,在我灼热目光下的窘迫……
我慌地放开豢楚的手,后退一步。
局促地站立着,心中千万种思绪绞乱成一团,我是怎么啦?怎么一面对豢楚,就跟豺狼虎豹似的。
小心抬眼去瞧豢楚,即使我已与他分开,豢楚亦有几分不自然。
“绾绾可是鲜少与嫔妃行礼呢,”谢妃娘娘打破缄默,妙语笑道,“本宫今日可是沾了豢楚的光。”
情急地看着谢妃娘娘,她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变相与豢楚说我骄纵吗,豢楚面前,我只觉又羞又窘,赶紧认错道:“绾绾过去疏忽,还请娘娘大人大量,不要见怪。”唯今之计,也只有改过自新装乖巧了,只盼能消减一点留给豢楚的不好印象。
谢妃娘娘闻言‘噗嗤’笑出声来,上前握住我的手道,“这不是要陛下苛责我吗?这孩子,我随意一说,你也当真。”
这刻既以‘我’自称,我自然也不见外,然而先前于豢楚面前不留我情面我心中还有懊恼,如是存着最后一分试探,觑着豢楚,与谢妃娘娘低声道:“不知娘娘与侯莫公子是何关系?”
谢妃娘娘久经深宫之争是何等心思之人,岂不明白我心中芥蒂,释我心怀道:“侯莫臣相是我义兄,豢楚算起来,是我半个义子。”
向来做不来虚假的那一套,我微微笑道,“如此甚好。”
谢妃娘娘盯着我,几分惊异,几分提防,几分寒畏,最后都转作了钦羡。我们是一类人。然我是宇文氏皇族,便连感情也可以恣意妄为;她身份不济,即便贵为帝妃,也有许多不能,如何不羡?“陛下不来念伊宫许久,宫门冷清,还望绾绾常来走动。”谢妃娘娘与我耳语过后,已是笑语欢歇,言称乏了,带着宫人离开,将地方留给了我与豢楚。
望著谢妃娘娘离去的身影,回想她最后与我说的话,原来是要借我承宠,然而虽然存了这样的心思,但亦是不惯虚假的一套,有话直说,便是我素来因为妇纬勾心斗角烦恶后妃,此刻也生不了厌恶。何况,以后常于谢妃娘娘宫中走动,常能见到豢楚,我何乐而不为?
谢妃娘娘一走,辽阔的绛紫花海与豢楚相对,也觉得逼仄得叫人喘不过气来,豢楚本已神色从容,在我的局促下,渐渐也有几分不安,但看我连头都不敢抬,已是寻思着话,与我安祥微笑,“方才,你们背着我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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