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圃说,这段日子,千金郡主每晚都出去与杨勇私会呢……”这时阿穗又补充道。
望一眼阿穗,又望著前方千金与杨勇。想起司马府与赵王府连接一气前夕,千金就常常晚归,那时也没引以为意,加之去宫中为伯父侍疾,以及他钵可汗来朝求亲一应的事,好几日都没回过赵王府,与千金往来稀疏。不意就在这期间,千金与杨勇已经孕育出一段感情了。
阿穗亦是望著千金与杨勇,然而言语间却有不解,“不是天天晚上都见面吗,怎么白天见了面,还有这么多话要说?”
换作往昔,我定也有与阿穗一样的疑惑,然而就在这片刻间,我认识了豢楚。敲一下阿穗的头,“此事如此深奥,岂是你这凡夫俗子能够理解的!”
阿穗揉着被我敲痛的头,望著我惊异道:“杨勇拐骗千金郡主,郡主都不生气?”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千金娇俏可人,男子见之爱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对那杨勇,我何气之有?”我笑起来,“不说一个杨勇,再有十个八个郡马,千金左拥右抱我也欢喜!”
欢喜了,心情好了,先前对司马乘风的恼怒也就散去了,我喜笑颜开往司马乘风走去。
不知是否我错觉,依旧与苗圃说着话的司马乘风,眉眼间隐有几分疲惫,尤其在刚见到杨勇少年的血气方刚,再看司马乘风,更觉得他疲惫的厉害。虽然俊雅无匹的形貌依旧显露不出他的岁数,甚至更久的人生阅历使他看上去比任何一个少年都要令人着迷,但那分疲惫,还是外泄了他的年龄。
他今年已经快三十六岁了!
突然有些不忍,走到他面前时,我脸上笑容已完全淡漠了下去,执起他的手,将千金的璎珞恨气地,重重地还到了他的掌心。
我的这举动,他见之微微诧异,他仿佛往御林苑外的壁角望了一眼,随即连那一分诧异也没有了。
我下意识往那处看去,这才惊见司马乘风站着的这方位,将壁角里那对少年男女看得尤为清晰。
瞬时明了司马乘风的疲惫何来。
心中悲悯,望著司马乘风的目光难免恨铁不成钢,只盼他悬崖勒马,我唇角浮起刻薄嘲笑,不惜恶毒中伤道:“还想老牛吃嫩草呢!也不看看自己,一大把年纪了,羞也不羞?”
司马乘风的目光雷电般射到我脸上,火光流烁也一如雷电,他那张‘小白脸’,也一副传说中雷公煞神的样子,充血爆裂又像是七月流火,仅仅一瞬间,已有百十种情绪在他脸庞上交替变幻,他是真正恼羞成怒了,哪怕撕了他的风筝抢了他的璎珞也没有这样过,他落魄般扑过来,双手揪住我的衣领,冲我吼道:“这句话,你敢不敢在宇文招面前说,啊?啊?啊?”
他对父王,从来都是恭谨的,从来尊他为‘赵王’,‘王爷’,从来不会直称宇文招的,哪怕是在背后。
仿佛如他对千金那般,父王对我,也扮演的是他一样的角色,他双目如要噬人一般,火星喷到我脸上,被他的样子吓住了,我整个人动也无法动。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壁角那端的千金和杨勇,千金不知与杨勇说了什么,杨勇径自离开,千金望一眼这里,迟疑一下,往这里走来。
千金将要到来之时,司马乘风放开我,蓦然转过身,绝然离去。他大步离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我还到他掌心的璎珞,从他掌中掉落,“嘣啐”一声落到地上,声音尖锐而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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