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仪表堂堂的后生仔。
包玉钢细细端详,不禁暗自点头。心中既羡慕林慕森好运,得此佳驹,又哀叹自己福报有尽,有女无子。
“后生仔,我是该叫你叶容天好,还是该叫你林荣天好?”包玉钢偏头笑问道。
“容天生下来就姓叶,树叶的叶。以前姓叶,以后也不打算改弦更张。”叶容天淡然说道。
“呵呵,那我可就要为慕森老弟说一声可惜了。”
叶容天和包玉钢客套了几句,又转向邱德跋抱拳一礼,说道:
“天下风云出我辈。今日能与邱老前辈一起把酒论道,实乃晚辈之荣幸。稍后晚辈如有失礼之处,还请老前辈海涵。”
“哈哈,好一句‘天下风云出我辈’。小子够狂。”
邱德跋哈哈大笑,干瘦的脸皮张开,露出一口黄白相间的牙齿。
“不过,能让包老弟和我一同引颈受戮,你小子的确有狂的资本。小子不错,老夫痴长你几岁,叫你一声叶老弟,不会见怪吧?”
“邱老前辈德高望重,晚辈岂敢高攀。”
叶容天含笑应道,不亢不卑。
“高攀?恐怕再过几年,就该老夫说一声高攀了。”
邱德跋收敛笑容,锋锐的目光如有形质,刺在叶容天身上。
叶容天笑容不改,坦然受之。
“老夫纵横南洋商界数十年,年轻俊彦所见无数,不过没有一人可以和叶老弟相提并论。叶老弟天纵奇材,实乃老夫生平仅见,后生可畏啊。”
邱德跋收回审视的目光,慨然一叹,语声寂寥。
“前辈谬赞。”叶容天谦虚道。
“呵呵,年轻人,没必要这么谦虚。在你这个年龄,我还在华侨银行做书记员,比起你来,可要差得远了。”邱德跋森然一笑道。
“外面风大,晚辈已经在里间备下薄酒,还请两位老前辈赏光入席,不吝赐教。”
寒暄片刻,叶容天侧身一让,对着包玉钢和邱德跋恭声说道。
在酒店经理一路带领下,一行人穿过大厅廊道,来到一间宽大敞亮的包厢。
包厢内饰以木色、黑、黄为主基调,四处摆放了不少瓷器古董,墙壁上则贴挂着名贵油画。既具有浪漫的英伦风格,又揉合了东方传统的设计特色。将传统与现代、西方与东方两种截然不同的设计理念很好地结合在一起,格调高雅,气质深沉,不愧是亚洲第一流的顶级酒店。
酒过三巡,饭过五味。
包玉钢和邱德跋对视一眼,停杯投箸,挥挥手让手下不相干的人离席退场。
该说的场面话已经说完,现在是时候干些正事了。
一时间,包厢内的气氛顿显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