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至我都想过方笙的孩子不是陆暻年的。
但是不是的,统统不是的!
他们明明是那样的好,不仅夫妻好,连父母都好,简直就是一个完美家庭。
方笙淡雅大方,跟陆暻年的妈妈亲如母女。她们拥抱在一起的时候,陆暻年就站在身边,多么的和谐幸福。
这样的场景,大概只会出现在我梦里。
就算是我跟江哲年最好的时候,也不曾这样閤家幸福过。
太多的现实将我心中所有的侥幸打碎,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他的玩物儿。
这样的现实太可怕了,我承受不住,接受不了。
夏亦寒一下下拍着我的背,他安慰我的次数多了。手法倒是纯熟了不少,轻重拿捏的也很好。
“哭吧。哭完就该清醒了!”
我摇头,锤打他,不要在提醒我,不要在提醒我现实的残酷,就让我永远都活在自己的小小侥幸中,陆暻年一次次的欺骗中,不是很好吗?
我打他。
夏亦寒二话没说就回击,狠狠的煽了我一个耳光!
血马上就下来了,我被他打蒙了。
傻兮兮的看着他,连哭都忘了。
他从车里抽了纸来给我擦?血,白的纸上红的血,看起来有些怵目惊心。
“对不起。”他低声跟我道歉。
我这时候是真的清醒了,所以跟他说:“谢谢。”
谢谢他打醒了我,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自己会发疯到什么时候。
痛,其实挺好的。
他的手劲儿不小,我的?血一直止不住,他看着地上擦出来的一堆纸巾,冷着脸说:“我送你去医院。”
我摇头说:“不用了。”
哪有流个?血就去医院的。
他艰涩的看了我一眼,妥协道:“那我送你回家。”
“不回家。”我坚定的说。
我不想回去面对熟悉的房间,如果说此前的我还能忍受,还有期盼,那么今晚我是真的受不了在一个处处都是陆暻年气息的地方停留。
我会疯的。
夏亦寒没再说话,站起来就跑回了驾驶座,车以高速开了出去。
我没问他要开去哪里,只要不回那个家,其实去哪里都是可以的。
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后停下。
他扭头对我说:“下车。”
“这是哪儿?”我到这个时候才问。
“我家!”他说。
去他家么?我有些抗拒,低声说:“我不去了,我找间酒店睡一晚吧。”
“你不怕夏天佑的人钻了空子找到你,就去。”
原来还有这一茬,我到底还是怕,所以就跟在他身后去了他家。
进门一看,毫无意外的,看到了一间样板间,就是房屋购买时房地产厂商会做出来让人参观的房子。
夏亦寒的家就是这样。
“怎么?”他看我迟疑在门边。
我问他,“这房子你装修过吗?”
“没有。”
“家具是自己买的吗?”
“不是。”
得了,这位神直接就买了个样板间,然后拎包入住。
到也真是省事了。
“有什么问题。”他问。
我摇头,“没问题。”
他指指房间的一侧,“那里是客房,里面有卫生间,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敢保证,他连自己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都搞不清楚。
进了客房一看,嗯,其实言板间也是装修的很周到的,还有为客人准备的洗漱用具,不过夏亦寒这里恐怕从未有过客人,所以这些东西都在。
我进卫生间洗脸,流了一路的?血,不洗洗怎么行。
对着镜子一看,才发现半边脸都肿了,很吓人的样子。虽然我很感谢夏亦寒打醒了我,但是看到脸上的伤,心里还是有些怨念。这下手也太重了啊!
弄干净?子出来,夏亦寒已经进来了。
我惊呼,“你怎么进来不敲门?”
“敲了。”他说的简单的很,“而且这是我家。”
真是让人苦笑不得。
我真心不知道怎么回。
脸上一凉,才发现他手里拿着用毛巾裹着的冰袋,“你这脸不敷,明天肯定出不了门。”
我瞪他!始作俑者是谁!
敷脸这种事情呢,其实是很亲密的,他就在我一臂距离之外,身上的气息扑面而来。
说来也怪,夏亦寒身上的味道仔细闻,居然有冰雪的味道。
我好奇问他,“你用的什么牌子的香水。”
他说:“阿迪达斯凝汗香珠。”
我无语,不用问,就知道他又是随手拿的。
这个人的生活可真是,随和到了随便的程度。
他估计也被我问别扭了,将冰毛巾塞在我手里,然后说:“晚上吃什么,你今晚给我的晚饭我放在办公室了。”
嘿!我彻底成了他的煮饭婆。
我认命的说:“没事,我这就去做。”
他说:“家里什么都没有。”
“你去买。”我理直气壮。
“为什么你不去?”他还敢问。
我拿开脸上的毛巾,大叫:“我这样能出去吗?”
结果就是我写了单子,他出去照着单子买回来。不得不说,他的执行力还是不错的。
晚饭我也没精力做什么,下了面炒了番茄鸡蛋一拌,凑凑合合也就吃了。
还好夏亦寒这人不挑剔。
吃完饭我回客房倒头就睡,我真的很想长眠不愿醒。
第二天跟着他一起去上班,我机敏让他在距离公司还有一个站的地方放下我,就怕公司会传出疯言疯语。
九点多快十点的时候,我响了,陌生的号码。
我接起来,那头陆暻年的声音命令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