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多此一问了，看你为自己选的人身，便知道你对人族的态度了。"白泽又喝了一口茶，"但我还是想听听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p>
"这个..."</p>
哮天想了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p>
白泽看着他，**着答案。</p>
哮天组织了一下语言，回道："晚辈出生卑微...不过是出生在凡人地域中最普通的一只狗罢了。"</p>
"但我所看见的人族而言...他们既有好人，也有坏人。有在我饥饿之时投食之人；也有心生贪婪之辈试图取我性命。"</p>
"千人千相，便是我对人族的看法。"</p>
哮天总结了一句。</p>
"那你又怎么看待妖族？"白泽又问。</p>
"嗯...血脉高贵，实力强大！成为妖族，是我等妖兽梦寐以求的最终目标！"哮天说道。</p>
"是吗？"</p>
白泽似笑非笑地看着哮天："你渡劫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p>
"..."</p>
哮天尴尬了："前辈还关注我渡劫了？"</p>
他渡劫之前对那些妖兽讲法的内容，被任何一个妖兽听见了，怕都会觉得大逆不道！</p>
"关注你的，可不止我一个。"</p>
"是...是吗？"</p>
冷汗顿时从哮天的额头渗出。</p>
自己一个小小元婴，对白泽前辈这样的存在来说，吹口气都能死一大片，你们看我干嘛？</p>
"你觉得，妖族在拿你们妖兽做炮灰？"</p>
"额...不是我想这么说，只是现实确实是这样的。"</p>
哮天低着头，不敢看白泽。</p>
"是啊，你说得没错...在很多妖族眼里，妖兽就是对付人族的工具而已。"</p>
白泽前辈突然叹了口气。</p>
嗯？</p>
哮天眉头微微抖了一下。</p>
听这语气，白泽前辈似乎是站我这个观点的？</p>
同道中人？</p>
"别误会，我们还算不上同道中人。"</p>
"..."</p>
你还说你不能读心？</p>
哮天差点就跳了起来。</p>
他刚刚差点就相信了，相信是白泽猜出了他的想法。</p>
可现在看来，那只是安慰他的话罢了。</p>
白泽，这头神兽，的的确确可以读懂他内心在想什么。</p>
"这样一来，我岂不是什么都隐瞒不了了？"</p>
哮天绝望。</p>
"为什么要隐瞒？你觉得，你在我面前隐瞒，有意义吗？"</p>
"好像，确实没什么意义..."</p>
哮天这下彻底放开了。</p>
被别人读懂内心是种很难受的感觉。</p>
既然我无法隐瞒，那我为什么不彻底大方？</p>
"的确！在我看来，如今天下各地，妖魔两族暂时结盟，共同对付人族。但最终得利的，还是那些妖族和魔族！"</p>
"我们妖兽最终能得到什么？"</p>
"就算人族被消灭了，我们依然会过着比妖族低等的生活。下等生物的地位不会有丝毫改变。"</p>
"对妖族...额，某些妖族来说，妖兽只是食粮而已。我听说有些强大的妖族，一顿甚至要吃好几头妖兽！"</p>
"所以在我看来，这个世界无人是被人族主宰、还是被妖族主宰，其实都一样，并不会有什么本质的区别。"</p>
哮天说出了内心所想。</p>
"所以你就想走出一条让妖兽能与妖族平等的路？"</p>
"平等？我没想那么多。"</p>
哮天摇摇头："我只是想一点点改变而已。我现在的目标，是创造一条路，一条让妖兽们不用自相残杀的路！"</p>
"我们妖兽的命运已经够惨了。生来就被奴役、被吞食、被猎杀...而我们还在不停自相残杀，甚至许多妖兽将其奉为'妖兽命运';！"</p>
"带给我们妖兽苦难的，一直都是妖兽之外的存在。"</p>
"我们的敌人，从来就不该是我们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