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岛上别的人给蝶衣讲了什么,结果……
“很难听。()”野瞳的额头上似乎有青筋在跳着,仔细看去,她的嘴角似乎也在抽搐。
“嗯?花花,什么很难听?”蝶衣故作无知的问道。
“不要再叫我花花。”野瞳的眼神凌厉地扫过不停抖动着双肩的亿雷,一看就知道,这个称呼和这些家伙脱不开关系!
“可是你叫夏花飞雪呀!不觉得花花这个名字很合适吗?”蝶衣笑得无比欢快,然后用甜腻的声音唤道,“花花、花花……”
野瞳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片断……记得,曾经在街上看到一个傻子,满身油渍,奔跑着,口中喊着“花花”这样跑过去……记得,曾经有个老妇人,眼含热泪,枯坐在门口,神情的唤着“我的小花”……原来没有什么的画面,此刻却让野瞳觉得一阵恶寒--“不合适!”
“我觉得很好听呀!你说呢,亿雷?”蝶衣拉着同伙。
“嗯,小雪,这名字确实不错。”亿雷忍住笑道,“真的。”
“老顽童!”野瞳翻了个白眼,真是让人受不了!
蝶衣在心里松了口气,本来对于野瞳是杀手这一事实的忌惮也确实少了很多。本来还担心野瞳会因此而发怒,看来亿雷没有骗她,野瞳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就不会真的怎么样,最多是嘴上说两句罢了。
“那个,花花……”蝶衣小心地打量着她的脸色,确定着她没有真的因此而被惹毛。
野瞳要反驳,却终究是叹了口气:“说什么?”
“楼上那个人真的是丹青圣手司空淳吗?”蝶衣好奇地问道。
“嗯,怎么了?”野瞳问道。
“江湖上不是传言说他已经死了吗?”蝶衣眨着眼问道,满脸的疑惑。
“江湖上还传言夏花飞雪是五十几岁的老头儿呢!”野瞳浑不在意地回答道,但看见蝶衣不满的神色,还是大概的解释了一下。
“司空淳当初被他的兄长所追杀,穷追不舍之下,他不愿意伤害自己的兄长,虽然杀死了被派来追杀他的人,但是却决定自我了断,不再平添烦恼。然后,我正好路过,向他保证带他来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于是,就这样了。”野瞳轻描淡写的说道。
“……真的是正好路过吗?”亿雷问道。
“好吧,你知道的。”野瞳耸耸肩,毫无被人看穿了的窘色。
“那个,花花,他会听你的话的吧?”蝶衣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大概吧--你干什么?”野瞳问道。
蝶衣涎着脸跑到她的身边:“花花,我一直要画画呢,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啊?”
“陪你去画画?”野瞳的表情有些怪异,似乎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小雪,去吧,正好放松一下。”亿雷说道。
野瞳犹豫了一下,看见了亿雷眼里的关心,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蝶衣给司空淳送了几天的饭,对那个幽暗的房间倒是少了很多的恐惧。两人走着,反而是蝶衣领头走在前面,而野瞳跟在她的身后,慢慢走着。
房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昏暗,蝶衣走到门口,停下了脚步,转头希冀的看着野瞳,双手不安的在衣服上蹭着。野瞳看了她一眼,伸手便推开了门,任由空气里淡淡的霉腐气息钻入自己的鼻子。房内的人头也没有回,丢出了一沓纸,然后任由阴影侵蚀着自己。
“司空淳,你还真是不给面子呢,难得本阁主有兴趣来这里,居然连一句话都不说!”野瞳冷冷的说。
“你做什么?”司空淳的声音淡淡的。
“话说,你被人誉为丹青圣手,是还会画除了这些以外的别的东西吧?”野瞳挥了挥手上的纸张,问道。
“要画什么?”司空淳似乎根本不多说什么。
“我和蝶衣画画。”野瞳突然转变了语气,“你教我们。”
司空淳有些讶异地看向她:“你和舞蝶衣?画画?”他好歹前一阵子还在江湖上,多少知道这两人一个是杀手,一个是擅于使毒,居然画画?
“嗯?我们不可以吗?”野瞳的口气隐有压迫之意。
“不是。”司空淳的口气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