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过了早朝,野瞳便独自前往了听风岛上。()听风岛上基本上已经是炊烟袅袅了,野瞳进入秘部的时候看见了正在做饭的亿雷,打了个招呼,从他的药园里拿了点药材,便匆匆进了自己的房间里,露出些许淡淡的微笑,看着因草药已经变为了绿色的浴桶。
一路上遇到她的人也没怎么介意,毕竟阁主这样来去匆匆的样子他们已经习惯了,甚至于习惯到他们都记不太清见到过她这回事儿。
所以齐烨在过了一个时辰之后来到了岛上时,看见的仍旧是一副悠哉游哉的状态,亿雷一边配药一边和羽田喝茶,蝶衣坐在一旁,因为怀孕了的缘故,司空淳不允许她碰那些药物,便眼巴巴地看着亿雷的动作。
“哎,烨小子,你来了?”长时间的相处,岛上人对他因为不信任而产生的敌意也已经烟硝殆尽,亿雷看见他来这里了,笑着打了招呼。
“瞳儿呢?”齐烨看了一圈,微微皱了皱眉,一般来说,这个时间野瞳都是在和羽田整理听风阁的资料的,可是现在羽田在,野瞳却不见身影。
“啧,刚刚上岛就找她!”蝶衣笑着调侃道,“真是一刻都分不开啊!”
“你现在和司空淳不也是吗?”齐烨反驳回去,自从蝶衣怀孕以来,司空淳就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就算她屡次强调自己没有那么娇弱,他仍旧是没有放弃。
“切,不过今天花花上岛了吗?我好像没有看到过她呀!”蝶衣环顾了一圈,搜索了一下今早的记忆,确定没有见过野瞳。
“嗯,我也没有见过。”羽田喝着茶说道,“不是去了别处吧?”
“我见过她,在吃早饭的时候。”亿雷悠然开口,“急匆匆地往房里去了,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怕是想到了些什么吧?”
“对了,闵前辈,近日听风阁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齐烨问道,对野瞳不能回家的事情有些耿耿于怀,“瞳儿说她这几日都不能回去。”
“没有啊!最近虽然暗潮汹涌,但却是难得的清闲时期。”羽田诧异地看向他,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微微皱眉,“飞雪和你说过些什么吗?”
齐烨微微愣了愣,想了想朝中的事情,最近不过是有些人察觉到了气氛不对,纷纷向他和野瞳示好罢了,说到底,也没有什么大事吧!
亿雷倒是想起了什么:“早上看飞雪的方向是去药园的,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
众人毕竟不放心,都跟了过去,看着亿雷检查着药物,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烨小子,不一定是朝中的事情,丫头这些日子可是有跟你提过别的?”亿雷的脸色很难看,眼里深沉地看着药园,不过大家却是看不出什么。
齐烨犹豫了半晌,嘴角牵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容:“瞳儿说要给我生个孩子。”
“胡闹!”亿雷厉声喝到,一副要杀了齐烨的样子,让齐烨心底渐渐浮起了些不安的情绪,慢慢涌向了四肢百骸,让他僵硬在了原处。
“你这不是想要个孩子!这简直是要丫头的命!”亿雷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脸上的焦急完全没有作假的痕迹,“不行不行,我得去阻止她!”
众人看着亿雷焦急的神色,也有些急了起来,但却是不明所以,只看到亿雷往石堡里冲,蝶衣忍不住问道:“亿雷,你倒是说花花会怎么样?”
亿雷吞了口唾沫,脚下步子却是越来越快:“你的体质不易受孕,不外乎是因为浸淫毒药太久--你想想飞雪是什么体质?她若硬是要受孕,她会做些什么?”
“天哪!她疯了!”蝶衣这下也想到了,当即也急了起来,司空淳看着她匆匆的步伐,有些担忧,一把把她抱起来,快速上前走着。
“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齐烨不知道这些,只是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野瞳现在很危险,感觉心里像是放了块烙铁似的,却不得其解,只能急急地问道。
“花花是药人,具有百毒不侵的体质,但同时她受孕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蝶衣皱了皱眉,看着近在眼前的古堡,“如果她想要孩子,那就要浸入与当初她药浴药性相克的药浴里,再忍受一次痛苦,但如此一来,她的一身武功和百毒不侵的功夫可就算是全废了,而且若是如此,以后也不能再练武,身体甚至会比平常人还差。”
齐烨闻言,浑身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心仿佛被一只手捏着,就要窒息。
瞳儿,若是这样,为什么不跟我说……
亿雷终究是看见了他的表情,有些不忍地叹了口气:“还不快点进房间把她冲干净?这药浴要泡上足足三天才能起作用,现在进去,该是还没什么大碍。”
看着齐烨急匆匆地拔腿便跑,亿雷一把拉住他,把一颗白色的药丸放在他手里:“这个把她擦干之后喂她服下。”
齐烨接过药丸,来不及道谢,以一种人类几乎不可能达到的速度向着野瞳的房间冲去。
他的心在惶恐,唯恐自己慢上一瞬,便无力回天。
靠近了野瞳的房门,听到里面传来了轻轻的低吟声,若是不注意,很难听到,但是却可以听出是压抑了极大的痛苦,这无疑是在齐烨的心上撒了一把盐。
他打开机关的手都在颤抖,试了好几遍,才终于成功地推开了那扇房门。
房门,在身后悄然合上。
齐烨是第一次觉得房间是如此的空旷,弥漫着浓郁的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