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各位将军准备大开宴会,整个军营都几乎疯狂,无数门人从帐营中走出,看着那些实力低下的士兵,一个个喜笑颜开的准备着篝火、晚餐,看着他们将身上的铠甲换成简单的粗布麻衣,卷着袖口,露出粗矿的臂膀,嘴里大声哼唱着玄武国民间歌谣,兴高采烈的搬着桌椅,布置着营地。
落日时分,天上大雁南归,晚霞成绮,像是火红的绸缎在天际铺开,整座巍峨的山脉都被夕阳的余晖笼罩着,虫鸣声不绝于耳,时而有鸟群在天空飞过,魔兽栖息在营地后方,有士兵搂着酒坛,乐呵呵的摆放到宴会现场,大堆的篝火,火星窜动,像是被点燃的万家灯火,与这夕阳渐次相连,美不胜收。
十二离开主帐,站在帐外,一袭黑色长袍在凉风中猎猎作响,她抬手压住鬓发,看着士兵们忙得足不占地,的臂膀上布满了汗珠,但他们脸上的表情却是截然相反的满足,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一只大手忽然盖住她的眉眼,眼前一黑,十二鼻息嗅到一股熟悉的清香,“你做什么?”
“别看。”凌宇寒抱着小奶包站在她身后,用手遮住她打量着这些着臂膀的士兵的视线,眼底隐有不悦,“你若是想看,就看我的。”
十二嘴角微微一抽,大怒!手啪地一声将他的手掌拍开,冷声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哼!”
“那些男人有我好看?”凌宇寒摆出一副委屈、幽怨的模样,一只手强势的将十二的脑袋掰过来,正视自己,“你只能看我。”
“你想太多了。”十二真拿这个忽然抽风的妖孽毫无办法,“你不觉得这样的场景很漂亮吗?”
每一个人都在专心的做着各自的工作,时而与同伴对视,脸上挂着轻松、愉悦的表情,那是在大战后,脱离了悲伤与痛苦,重获新生的喜悦,每一个人,都仿佛被注入了生气,浑身充满了自信的光芒。
只是这样看着他们,十二的心就软得一塌糊涂,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明明是毫无相干的人,却在看见他们憧憬、崇拜、尊敬的目光时,感觉到心被塞得满满的,仿佛感同身受着他们的快乐。
“他们很尊敬你。”凌宇寒难得的正色起来,嘴角那笑多了几分真实,静静站在十二身旁,与她比肩在天地之中,若这世上还有谁,能够与十二并肩同行,那么,唯有他!也只能是他。
“是的,我们都尊敬着司马小姐。”一名将军忽然从帐营中走了出来,刚巧听到凌宇寒的话,郑重的开口,“若不是司马小姐,恐怕此刻,我们根本无法如此轻松的准备大开宴会!”
他们不会忘记,十天前,是谁从天而降,力挽狂澜,保住了他们的家园。
这份恩情,他们永记于心!
“那是当然,如意值得你们尊敬的,不是吗?”邱楼嘿嘿一笑,挤开凌宇寒,勾着十二的手,冲她眨巴着眼睛,一双灵动的大眼里满满的尽是亲近与信赖。
“那还用说?”明夜一脸笃定,仿佛十二备受旁人尊崇,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一袭黑衣凛凛,他双手环抱肩膀,宛如一尊守护神,立在十二身后。
“同感。”云若寒摇晃着手中的骨扇,风度翩翩走到十二另一侧,侧目看着他,眸光温和。
那名副将微张着嘴,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他说的是实话,但这帮人也未免太蹬鼻子上脸了吧?有这么推崇自己人的吗?不知道什么叫谦逊?
不过,在云若寒等人眼中,十二得到再多的赞誉,再多的崇拜,都只是因为她值得!谦逊?过多的谦虚就是纯粹的装逼,她有这个实力得到所有人的尊敬,有为何要遮遮掩掩?
“唔,你们都在这儿干什么?”李岩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一手挑开帐帘,看着站立在主帐外的诸人,问道。
“将军,你可算是醒了。”副将激动的走到李岩身边,仔细打量着他的脸色,“你清晨无故昏迷,可把我们吓坏了。”
“昏迷?”李岩有片刻的恍惚,忽然想起,在昏迷前见到的一幕,然后定定的看着站立在十二身边,不请自来的云若寒等人,嘴角一抽,他果然不是在做梦吗?上三宗、神王殿,他们真的来这里支援玄武了?
“你醒得正好,我们刚打算开宴会。”邱楼微微颔首,笑得群魔乱舞,“对了,这下你可别再晕了,我还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有能把人吓到晕过去的本事!”
一想到这人,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因为受到了刺激昏迷,邱楼就觉得憋屈。
云若寒啪地一下,抬手用骨扇敲了敲她的脑勺:“对将军说话别没大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