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告别了睿王,原路返回,凌宇寒等人就在红廊上等着她,见她缓步走来,明夜急急迎了上去:“主子,他有没有为难你?”
明夜开始记得,那睿王三番五次刁难十二的事迹,唯恐十二和他独处会吃亏。
“你觉得他能为难我?”十二傲然一笑,拍了拍明夜的肩膀,示意他想太多了,这世上,能够为难她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一个睿王,她还未放在眼中,抬步走到脸色略显暗沉的凌宇寒身侧,凝眸一看:“你这是什么表情?”
布满了阴霾,好像暴风雨即将来临似的。
凌宇寒扬起一抹危险至极的笑,袖袍一挥,直接带着十二飞身跃起,消失在了皇宫的天空之上,唯留下两道一红一黑的残影,邱楼嘴角一抽,忽然间觉得这一幕很是熟悉,当日,选拔赛上,他不也是如此?二话不说就把如意给带走。
“有时候我真想一刀戳死他。”邱楼咬牙切齿的说道,对凌宇寒连个嘱咐也没有就把十二强行掳走的举动很是不满,凶神恶煞的瞪着他们消失的方位,气息微乱。
“我也有同感。”云若水扬唇笑开,绚烂的笑容却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诡异。
云若寒与明夜对视一眼,虽然没有出声,但到底对凌宇寒突然的举动是心怀不满的,墨白托着下颚,目光深幽从四人身上一扫而过,他总觉得,阿寒貌似引起众怒了,阿弥陀佛,只希望他回来时,可以有一个全尸。
十二被凌宇寒拦腰抱在怀中,双手揪住他的衣衫,耳畔是徐徐的劲风,还有他快如擂鼓的心跳声,墨发在空中飞扬,几个起落,凌宇寒便已飞出皇宫,回到了他们落脚的酒楼客房,大脚将房门踹开,砰的一声巨响,大堂诸人只来得及感觉到一股冷风忽地刮过,根本看不清他的影子。
“见鬼了?”
“没看见刚才关门的是哪间房啊?一定是司马如意大人他们回来了。”
“那刚才的风,难道是她搞的鬼?”
……
大堂里众人窃窃私语着,如今皇城中谁不知道,司马如意就住在这座酒楼的天字号房,二楼正中间的那一间,为了能够亲眼见到崇拜的战神,这些百姓大清早就来到了酒楼,人群络绎不绝,有的走,有的进,掌柜的脸都快笑得抽筋了,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犹如水流般落入自己的口袋,他只想抱着十二这位财神爷狠狠亲上几口。
凌宇寒一身狂怒气息,将十二直接扔到床榻上,自己提壶满了一盅凉水,仰头喝尽,似只有这样才能勉强平复下心底的怒火!一双熠熠生辉的桃花眼里,攒动着两团簇簇的火苗,火红的长衫,似也要被他体内的怒火给焚烧殆尽!
十二感觉到凌宇寒明显震怒的气息,僵硬着身体保持着趴在床榻的姿势,眨巴着一双深邃的黑眸,纳闷的看着他,这人究竟在气什么?些许是她的疑惑太显眼,凌宇寒直接走到床沿坐下,凝眸看着她,一字一字极缓的启口问道:“你和睿王拿混蛋都说了什么?还需要避开我?”
只要一想到,曾经的十二看上的是那个草包,凌宇寒心底的那团火就愈燃愈烈!那家伙究竟有哪里好?居然能让她做出那些匪夷所思的事!不仅前前后后跟随他身边,还差点惨死在他的马蹄之下,凌宇寒老早就调查过司马如意的生平,以前情不到浓时,还只是觉得碍眼,可是现在,他是怒火中烧,只恨不得时间倒流,将那些她与睿王的‘过往’全数抹掉。
尤其是在看到她答应避开自己,与睿王独处的时候,那团火,就在他的血液里横冲直撞。
十二顿时哑然,这家伙还真的是什么醋都吃?“你以为我和他能有什么好聊的?”
“比如说,聊聊你们的曾经?”凌宇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深幽的瞳眸里闪烁着危险的暗光,拇指摩擦着她的唇瓣,客房内的气氛,格外凝重,十二心头一个咯吱,对上凌宇寒醋意飞天的眸子,嘴角狠狠一抽,她总不能说,当初心仪睿王的,是司马如意,而她只是个半路出家的西贝货吧?
这个秘密,她是打算直接带到棺材里去的,不是因为怕被人当做怪物,当做另类,而是因为,一旦说出口,她需要解释的东西太多,太麻烦,而她已经成为了司马如意,不论前身惹下了什么祸,她都应该背负起来,这是她占据这具身体,需要付出的代价。
她甘之如饴。
“那些事都过去了,你在意那么多做什么?”十二柔声说道,“我的过去你没有参与,我的未来只有你,需要在意那么多吗?”她眉头微微一蹙,对凌宇寒大吃飞醋的举动是哭笑不得,食指轻轻点住他紧皱的眉心,揉了揉:“他只是有些问题要问我,你放心,从今往后,我应该再也看不见他了。”
“听你这么说,似乎很遗憾?”凌宇寒似乎是在故意曲解十二的意思,“怎么着,难道你还想日后天天见着他不成?”刀削的眉峰往上一挑,凌宇寒整个人直接翻身压在十二身上,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她:“如意,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什么都可以忍受,独独不能忍受你与别的男人太过亲近,若真有一日,你让我动怒,我怕我真会忍不住折碎你的羽翼,将你软禁,一辈子只能待在我身边。”他低沉的嗓音,轻轻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