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色刚亮,柳无心还未起床,便听到屋外传来楚岑的声音,“初画。”柳无心坐起身叫道。
初画走进房间见她神色带着几分疲惫,忍不住开口道:“公子,这天色还早,要不您再休息一会儿吧。”虽然此时的公子已经恢复正常,但一想起之前公子脆弱的模样,她便忍不住心疼,那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公子如此无助的样子,那种感觉好似全世界的人都遗弃了公子般,让她无端的难过想哭。
“不用了,楚岑在外面?”柳无心一边喘着外袍一边问道。
初画帮着她把扣子一一扣好,回道:“恩,他说有人送来了一封信给公子您。”
“信?”柳无心手中的动作一顿,看向屋外,“楚岑,把信拿来。”
楚岑听命将手中的信递给了她,柳无心拿了信,直接打开,在看到那张雪白的信纸上面的三个字时,她的心微微一疼,那疼很细很轻微,犹若蛋壳上面的裂痕般,一点一点的龟裂开,然后席遍全身。
“你们先出去吧。”柳无心坐在床上,摆手道。
见柳无心这样子,初画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楚岑拉着出了房间。
“楚岑,你拉我做啥?你没看到公子的样子吗?”出了房门,初画甩开楚岑的手,压低声音抱怨道。
“正是看到了我才拉你出来。”楚岑冷酷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初画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蓝衣男子。
楚岑冷酷的转过身去,没有理会初画的问话。
房中,柳无心坐在床边望着那熟悉的字体,一眼,她便认出了那是夜吟雪的字迹,曾经,在雪庄,他会将自己可能不懂的地方一点一点的做上备注,虽然那字很小,但其刚劲中带着几分飘逸的字体却和眼前这三个字一模一样。
柳无心看着那三个字,缘已尽,三个字,她便再也没有回雪庄的理由,她和他便再也没有了交集,曾经相伴的十载也在这三个字中烟消云散。
无心无心,明明已经无心为何心还会疼呢?十载相伴,她终究还是产生了感情,虽然那感情也许与爱情无关……
许久都没听到任何声响的初画担心的去敲了敲门,许久都未听到人应声,便忍不住开门进了去,在看到那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之人时,初画身子一阵发颤,急忙大呼道:“公子,公子,您怎么了?您醒醒,您醒醒。”
初画那带着哭音的呼声让一早前来看望柳无心的柳逸辰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疾步跑进房间,在看到那个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不断冒出细汗的少年时,他面色大变,两步跑到床边,望着床上的人儿,“无心,无心,你醒醒,醒醒……”
“快去找大夫。”叫了许久也不见柳无心睁眼的柳逸辰侧首向一旁的初画吼道。
初画擦着泪水出了房门,刚出去,便看到楚岑带着一名老迈的大夫走了进来,在他们身后跟着柳彦峰夫妇以及柳思烟。
“到底怎么回事啊?无心怎么会突然病了呢?”在看到初画时,勤楠急忙问道。
“娘,我们先进去看看二哥怎么样了吧。”柳思烟在旁出声道。
“无心无心。”闻言,勤楠顾不得去询问初画,口中念叨着无心二字急忙朝房间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