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国朝堂上,独孤墨离去后,满朝文武没有人再提弹劾他贪墨一则,另议其他大事。
即便有人怀疑独孤墨还有贪银暗藏,谁又敢跳出来指责还没审完?
若是真要这么提了,那就是脑子有病了!
接下来的议程已经淡然无味,因为之前的太过浓厚,大家都已经有点不适应没有什么激情的内容了。
君臣之间默契,很恰当地快速完成了其余议事,在太监的一声散朝的高声中各自回去休息。
很多相熟的大臣,在离去时相互间小声嘀咕。
“想不到墨王子居然是如此重情重义的人,这可是开了我朝历代的先河。从来没有王子之间互相救助到这种程度的情况。”
“好啊!这可是太好了!”
“我大武国正义风气昌盛,这是国运大兴兆头!”
“听到了吗?最后皇上还追问了王子一句,他竟然回答说自己[痛并快乐着]……”
“好话、好话!”
“的确!相当有气派,而且实在!”
“没错啊,挨了三十杖责,能站着已经不错了,痛是肯定痛的。但这快乐,却是为兄长可以被赎回而快乐。自己拼了换得兄长自由,以墨王子的大仁大义,实乃天下间第一等的好心肠言语!”
这几位都是实在人,当然如果是他们真的出于真心的话,就是实在人。
独孤墨的做法,虽然挨了打,却是捧了自己。至少别人,特别是军方的武将,会觉得他不是薄情之人,会更亲近他。
“可恶。我们居然没有扳倒他!”
“想不到他的贪墨居然这么巧!竟然拿捏不稳他的把柄!”
“我们再去想办法核账,只要他的银两对不上……”
“笨蛋啊!这件事已经不能再提了,否则我们只会落得骂名!”
“为啥?”
“说你笨你还真笨啊!经此一事,墨王子已经坐实了贪墨为公为兄的由头,我们再怎么纠缠,只会被人看成像是小丑一样。”
“还是不懂……”
“反过来想。假设一个杀了亲爹亲娘的死刑犯,你帮他说他善待幼儿,谁会相信?”
“啊……好像明白了。为什么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还别说,我也是有一样的感觉。莫非我们中了圈套?”
这时,两位言官看见身边的另一位言官一直一言不发,连忙道:“你怎么看?”
那位言官苦笑道:“这个独孤墨好生厉害,已经算准了我们会参劾他,居然准备的如此妥帖。”
“他、他居然有准备?”
“不错,老夫此刻想来。他当时的表现很多地方太过沉着了。若非成竹在胸,只怕难有那种沉静和急智。”
“啊……那我们败得不冤枉……”
他们三人议论,也不敢靠近大王子一伙,以免被人嫌疑。
而大王子与自己几位近臣,在散朝时却急匆匆往外走。
一位近臣仗着平日里得宠,还试图宽慰大王子:“大王子,我们另寻霉头,相比那独孤墨出身武林顽劣成性。必然会被我们再度做到把柄!”
“呸!今天之内,莫要跟我再提朝堂之事!”大王子忿忿然地快步离开。
“啊……”几位近臣不知道该怎么办。急匆匆朝周围看一眼,快步跟上自己的主子。
那位第一个为独孤墨求情的大学士老头,却与几位近僚说的火热。
“高啊!墨王子的这一招,实在是高!”
“陈老想必是看出些什么了?”
“嘿嘿,难道你没有看出来?”
“看出来了,墨王子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