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喆在那边为楚二小姐[解忧],赏花的众人那里还在客套。
“多谢墨王子相救我家小姐!”楚家的一众下人吓坏了,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这是提前安排好的计策。
“啊,原来是楚家的小姐。得罪得罪。”独孤墨一副才晓得的样子,朝着楚家的人赔罪:“在下府中马车惊走,险些伤了贵府小姐,真是惭愧。楚小姐的衣裳溅了泥斑,在下的婢女已经扶小姐上车,马上为她换上一套新衣,权且赔罪。”
“马匹难控,墨王子能及时出手,已经是万幸。”楚家管家赶到,双方一番客气。
独孤墨连忙又去关怀被自己[失手]砸晕的楚去香,自然又是连连赔礼。
楚去香身为高阶武者,自然没有大碍,很快在救助下醒了过来。
他一阵阵发蒙,不仅是头晕,更是心中懊悔办事不力。投靠大王子的第一件差事,怎么就被自己办砸了?
独孤墨随手丢出的酒坛也真巧了,怎么就能抛到自己脑门上?他应该不知道我要杀自己妹妹栽赃嫁祸啊。正常人谁又能想到自己肯下手杀妹子?
楚去香还觉得自己心够狠,对方绝对想不到,怎么也搞不明白。
“楚公子,在下失手,对不住,对不住啊。”独孤墨大声地说着客套话。
但在旁人不留意的瞬间,独孤墨将左手在肋下位置悄悄比了个翘大拇指的动作。
楚去香一时不解,他在夸我什么?
他自然不知道,即便犀老等人刻意控制玄气也保持距离,但在独孤墨有心观察和有豹老悄悄帮忙的情况下,自然掌握了大王子等人在远处的位置。
按照吴喆事先的安排,他做出了引人怀疑的这个举动。
他这个翘大拇指动作,只是一抖袖子的瞬间而已,旁人根本难以注意,但毫无保留地落在了远处大王子的贴身护卫、月阶圣者犀老的眼底。
“奇怪,为何墨王子悄悄对楚去香比了个大拇指?”犀老纳闷。
弥勒师爷的玄气修为不高,闻听一惊:“什么?他怎么比划的?”
大王子也急忙追问:“他比了个大拇指?”
犀老重复了一下独孤墨的小动作:“他就这么一比大拇指。虽然时间短,但以我的眼力,还是能够注意到。”
“可恶!莫非这独孤墨与楚去香早就是一伙的?!”大王子立刻反应过来。
弥勒师爷皱着眉头想了半晌:“许是大王子所料,楚去香不值得信任;许是他们故意离间我等。但若说对方能瞧出楚去香的目的,将计就计之上再就计,未免太过骇人听闻……”
大王子疑道:“他们难道能识破我们的谋划?”
弥勒师爷望了远处一眼,哀叹一声道:“唉——莫非是巧合?独孤墨让一个丫鬟架着马车带走了楚二小姐,后面的捉奸戏可演不下去了。”
犀老在旁道:“对,楚二小姐由女子伺候着,如何还谈及捉奸?”
大王子气得跺脚:“可恶!八万两银子难道白花了?石榴收了礼物,怎么还为他谋划破局之策?!”
弥勒师爷摇头:“也未必。从时间上判断,若是石榴智谋惊人,许是在收到礼物前已经做出了谋划……”
大王子和犀老都惊愕道:“不会吧,师爷是说,她可能真的犹如未卜先知般猜到了我们会如何做?”
弥勒师爷表情严肃地点点头,对着吴喆驾车而去的方向遥遥拱手:“但若真的是这样,我只能对她说一个[服]字!”
武国皇宫养心殿。
玄武皇正在听着手下最得力的谍报头目汇报。
“皇上,以上即为近日来石榴与周芷若两名女子的行止差别。据属下分析,最大的可能就是石榴。何况手下人也听到过周芷若亲口夸过石榴机智安排……”
“我已经看到谍报文字了,但周芷若说这类话,才最是可疑!”玄武皇丢开手中近日在墨王子府邸左近得到的谍报材料:“正所谓虚而实之、实而虚之。一个能设计出建碑赎兄之策的智囊,若是有意拿石榴当挡箭牌也是完全可能造成这种假象。”
“属下惶恐,谋事不周!”谍报头目与两个手底下人慌忙跪倒称罪。
玄武皇也不过问他们的称罪,只是问道:“我让你们去寻周芷若在澎湖近年来的量体制衣的单子,可有结果了?”
若是吴喆在场,必然惊出一身冷汗。
她所借用的周芷若身份,幸好是被周家藏于深闺中培养的美女,市面上少有人见到,而生活在一起的又都被纵横拳派人灭门。
可不管多保密的闺女身份,总要找外面的裁缝来裁制衣物的。虽然裁缝不至于记住周家小姐的长相,但真正周家小姐的量体制衣单子,却可能有保留!
玄武皇,岂是易与之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