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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羊衜眼中的悲切与思念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了滔天的恨意。
“若有可能的话……某要他林子初死!”
戏志才立即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林子初此獠丧尽天良,合该五马分尸!”
这句话,自然就是戏志才的敷衍之词了。
“多谢先生!”
羊衜却很认真的回应道。
接下来,两人又商量了一番谋划的具体事宜,约定起事时间,以及具体进兵路线。
作为泰山第一世家,羊氏的资源自然颇为丰富,良田万顷只是标配,门生故吏遍布整個郡县也是寻常。
最重要的是,泰山羊氏足有千名宾客部曲!
一旦羊衜选择当内应,用家族财力将这一千多人武装起来,绝对是一支奇兵,可以瞬间扭转战局的那种。
而这,也是戏志才看重他的地方。
……
南城县外二十里处,一个无人注意的山丘中,貂蝉姐妹率领百余名凤鸣卫女足,按照林朝的吩咐在此安营扎寨,静候崔琰调遣。
营帐中,蔡琰静坐沉思,倒是旁边的蔡贞姬皱眉不展,着急地走来走去。
相比于蔡琰跟随父亲游历多年,蔡贞姬早早就嫁人了,虽是贤妻良母的典范,但终究没经历过风浪。
自羊衜入狱后,她一直担忧丈夫的安危,后来又不由分说的被貂蝉姐妹带到这荒山野岭,此时心中的惶恐和焦虑可想而知。
若非姐姐蔡琰一直陪着她,恐怕她的情绪早就崩溃了。
蔡琰见妹妹心中急躁,便开口安慰道:“贞姬,且稍安勿躁,以眼下的局势,着急亦于事无补。”
在这些日子里,类似的话蔡琰已经说了无数遍,但效果却不怎么好。
蔡贞姬苦着脸道:“姐姐,我家夫君如今生死未卜,咱们又被带到此地,我如何能不心急。”
“不要担心,那林子初为人虽有些轻佻无耻,但他跟咱们父亲终究交情匪浅,咱们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放心吧。”
蔡琰倒是很沉得住气,虽然不知道哪来的信心,但她就是感觉林朝不会害自己。
蔡贞姬还是摇头道:“那我家夫君怎么办,林长史早已将他打入县狱之中,如今也不知怎么样了!”
“这……”
蔡琰一时语塞。
家国大事,她是不懂的。所以她也就不敢跟妹妹保证什么。
蔡贞姬见蔡琰不言语,脸上忧色更浓,急忙开口问道:“姐姐,你说林长史他……不会杀了我家夫君吧!”
“嗯,这是有可能的。”
蔡琰点了点头,安慰自己妹妹道:“不过不用担心,去岁徐州颁布的新政中有规定,你是可以改嫁的。”
蔡贞姬:“……”
恰逢此时,貂蝉从帐外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两盘菜肴,开口笑道:“如此荒山野岭,便只有这些野菜可以果腹了,二位莫要嫌弃。”
见到貂蝉后,蔡贞姬连忙走了过来,满脸哀求之色道:“林娘子,长史将妾身姐妹带来此处,到底是何用意,还请娘子告知!”
当日羊府,蔡贞姬曾见貂蝉称林朝为兄长,所以她便以林娘子来称呼貂蝉。
貂蝉摇了摇头,开口道:“夫人,我家兄长做事自有其深意,所以我也不知。不过夫人不必担心,你们应该是安全的。”
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蔡贞姬满意,她再想追问时,貂蝉脸上却不再答话了。
无奈,蔡贞姬只好扭头看向自己姐姐。
但此刻的蔡琰,已经开始吃饭了,看不出半分忧虑之态。
纵然流落在此,蔡琰身上那股属于大家闺秀的恬淡气质并没有减少半分。
但……她吃着野菜,满口银牙却咬得很用力。
该死的林子初,把我骗到这里也就算了,居然还让贞姬受到如此惊吓,等回到郯县,我定要用焦尾琴砸烂他的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