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么久没人住,别墅里也没有交代人打扫,一些茶几、柜台此时竟然起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薛洒回到卧室拿出了一些粉状的伤药和一些绑带,并将肩窝早已染的血红的布条解开,鲜血又开始涌了出来,毕竟那么大的伤口,想要不用上药就愈合真的很难。
咝!薛洒将药粉倒在伤口上,不由倒抽一口凉气,林芳菲手足无措的在一旁看着,等薛洒撒完药粉之后,连忙上前帮薛洒打绑带,也许是因为有了第一次的缘故,这次包扎的很是顺利。
“啊?”林芳菲突然看着薛洒惊叫出声,
“怎么了?”薛洒顺着林芳菲的眼光看去,在胸腹之间赫然有着一道尺余长醒目的伤疤,显的很是狰狞可怖。开始因为是在外边,虽然有灯光但是几人在紧张的情况下都没在意,而现在别墅里的灯光照的宛如白昼一般,所以平静下来的林芳菲自然是一眼就看到了。
薛洒呆了一呆,神情有着一丝悲伤、黯然、愤怒等等负面心情,淡淡的站起身,“你自己随便找个房间睡吧,需要什么东西自己去房间的柜子里找吧。”也不等林芳菲反应,转身走进自己的卧室。
“我没别的意思……”林芳菲想要说自己只是有点吃惊而已,并没有别的想法,可心情低落的薛洒却已经走进屋内,并且关上了门。
林芳菲愣了一会,嘟了嘟嘴,好歹人家也是美女嘛,起码给点面子啊!就这样把人家晾在一边真是的。抱怨归抱怨,林芳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薛洒看到那道伤口会是那个表情,心里却明白他肯定遇到了什么事情。
被一连串事情搅的乏累无比的林芳菲也是一阵犯困,打了哈欠。转眼环顾一周,寻了一个卧室,找到了一些崭新的衣服,被褥铺好,洗澡后就沉沉的睡去了。
至于回到卧室的薛洒,脸色难看异常,不是因为受伤而导致的,是因为当他每次看到那个伤疤心底总会隐隐生疼。
仰面躺在床上,薛洒眼神一阵恍惚,他想起了自己刚被抓去死神基地时的情况,那时候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比自己大两岁的男孩,他叫李天,比薛洒略为强壮一点。
而当时被抓去的那批孩子,年龄都相仿,而来自z国的就他们两个,所以一时之间他们的关系很好很好,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平时的时候,薛洒都是叫李天为天哥。
可后来,‘死神’组织下达了一个命令,杀掉你上铺或者下铺的人,否则就要死。因为当时他们的床是分上下铺的,而薛洒则是在这位朋友的下边,当时听到这个信息,屋内所有人都惊呆了,薛洒也毫不例外。
看着宿舍外边端着冲锋枪随时都会开枪的黑人大汉,宿舍内的气氛压抑到极点,而有些心里素质低的已经开始动手杀死了自己的好友,那些前一分钟还和自己嬉笑的伙伴。有一个人开始,就好像点燃了导火索一般,大家都互相的攻击、厮杀着。
李天从上铺缓缓的走了下来,坐在薛洒的旁边,沉吟了好一会道:“我无法动手杀你,还是你杀了我吧。”
薛洒摇头,神情悲切的道:“不行,我们是朋友啊,而且我们不是约好了要回到我们的国家嘛!”
想到自己的家人,李天叹了一口气,眼里闪着一丝奇异的光芒,他何尝不想回去,可是他动的了手吗?看到临床的两个人厮杀的鲜血到处喷,有些还撒到了李天、薛洒的床上。
没有一丝的征兆,李天反手拿着一把军刀划向薛洒,条件反射的薛洒身体向后一退,可是军刀仍然划过薛洒的胸腹之间,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惊恐的薛洒不经思考的一脚向李天踢去,这一踢用上了他自己也搞不懂的由五禽戏练出的‘元力’。
“咔嚓!”清脆的胸骨碎裂的声音响起,对于这简单的一脚,李天没有做一丝的避让,而是笑着接住了。
“为什么!”反应过来的薛洒扶起李天嘶吼着,身体的那道伤口虽然看其来深,但是却只是皮肉之伤。
咳!吐出一口鲜血,李天惨然笑道:“不这样你会对我动手嘛?傻小子,不要哭,要记住以后不要在这交朋友了,想要朋友就回到我们的国家。”
“可是你完全可以把我杀了然后回去啊,为什么你不动手!”薛洒泪流满面的道。
“傻小子,哪里有哥哥杀弟弟的道理。”李天勉强抬起手拍了拍薛洒的脑袋,眼里有着一丝温情,“记住,以后不要随便相信人,要好好的活着,一定要回到我们的国家,如果、咳,如果你能见到我的家人,告诉他们,我一直很想念他们,真的好想念。”眼神黯淡的李天,费劲的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玉佩,一个雕着他名字的玉佩,上边还贴着他小时候头像的照片。
李天死了,从此以后薛洒就变的异常冷酷、嗜杀,死神造就了他,而他灭了死神。
摸着脖颈处的玉配,薛洒心里已有所计划,过一阵子平静了,就该去找找李天的家人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