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少朝臣眼中,太后是个性情极其暴虐无常的女人,毕竟一个人狠到连自己的儿女、亲族都能眼睛不眨的杀掉,那其他的臣工又算得了什么呢!
且皇帝还如绵羊一般孱弱,太后哪怕哼一声,他吓的都得喝两碗安神汤,这样的皇帝谁敢指着他,裴炎全族的血可还没干呢,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大伙。
再加上朝堂所置登闻鼓及肺石,不须防守,有挝鼓立石者,令御史受状以闻,所以如今这个朝堂中抱着明哲保身态度的臣子不少,能混日子就混,保住命是第一位的。
别人紧张是别人的事儿,收服了千骑司的“将心”对秦睿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这几天秦睿每天都与诸将在“联络感情”,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宵禁的制度还管不了他这种有特殊身份的将官。
可这刚消停没多久,内舍人-上官婉儿就把他和武幽兰叫到了内廷,传达了太后的旨意,让他们二人负责调查一桩刺杀案,死者正是日前进京述职的-夏州都督-王方翼。
这家伙是王皇后的兄长,仗着有卓越的军功在身,说话从来都是口无遮拦的,甭管是多么忌讳的话,多么惹不起的人,他都敢干,所以这样的人早晚不等得去阎王爷那报道。
不过,这种死法确实有些太香艳了,被暗杀在青楼之中,这么卑劣的伎俩都用上了,王方翼这又是惹怒了哪路真神呢!且太后下达了严旨,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破案,她老人家要知道到底是谁在天子脚下暗杀封疆大吏。
在出宫路上,秦睿懒懒散散的问武幽兰:“哎,交个实底,是不是你们内卫“领会上意”干的。
要是的话,你就说话,我们千骑全当没看见,做做样子,上个本章交差也就是了,犯不着兴师动众的。”
“如果是我们内卫干的,王方翼那三个败家子早下去伺候他老子了,还能去衙门哭天抹泪吗?干这案子的人挺懂事的,把这个口无遮拦家伙解决掉了,省得我们内卫操心了。”,武幽兰白了秦睿一眼,淡淡地回了一句。
哦,“那就有意思,还真有敢劫内卫的胡,话说王方翼这位前国舅到底有多少仇人,非得玩的这么大弄死他不可!夏州都督,起居八座,开衙建府的封疆大吏,在秦楼楚馆中被刺杀,吱吱,这在开国也来是头一份吧!”
秦睿说的没错,当官是讲究官箴的,甭管品秩大小,权位轻重,只要还想百尺竿头,在这方面都会节制的很,即便是色心再大的人都是如此,王方翼死在这种香艳的地方,一世英名尽毁。
唉一声后,武幽兰叹了口气,随即面带愁容的回了一句:“太原王氏五姓七望之一,嫡房出身、嚣张了一辈子的王方翼,这仇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话让我怎么回你!”
“结仇满天下,那知己有几人啊?许敬宗和李义府还有好朋友呢,王方翼不会比他们还寒碜吧!”
那两位爷招人恨成那样,还不是有朋友,秦睿不相信他做人这么失败,要不然是怎么活到今天的呢!
“这就得问你了,你是军伍世家出身,怎么会不知道军队是分派系的呢!他是裴太尉的人,要好的除了他们那一系的李文暕,周务道,程务挺外,剩下的就是李思文了。”
“不过,这都没用,李文暕,周务道在营州任上,程务挺又深居简出;至于李思文,他连朝都不上,更别说出来应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