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红个啥,就不能想个自己相信的理由吗?”
“啥玩意?证据确凿,他说是就是,那老子说是你干的呢?你认吗?”
“说,是不是收钱了?机会只有一次,否则我就你按照枉法论罪,流放三千里!”
秦睿发火当然是有原因的,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都知道,凡事不可相信一面之词,就因为原告年纪大,他说就是真的,这特么是哪门子道理。
没听说过,是什么叫老而不死是为贼吗?不知道什么叫倚老卖老吗?就凭着他脑袋上那几根白毛就比大唐的律法还大了,这是谁规定的?
在秦睿看来,要么是下面跪着这法曹受贿了,要么就是他的脑袋真让驴踢了,凭什么就一言而决了,还特么上了秋决名单,真特么能扯淡!
“将军,天地良心啊,下官是真没收黑钱,而且案子的确是证据确凿,您听下官解释啊!”,法曹-赵恪聚得自己挺委屈的,他就是再贪财,也不会发这种财吧!
赵恪办的是一桩忤、杀亲案,被告者是西京驻军的一名校尉,名曰-樊泳,因为张光辅是夏官左侍郎的原因,拘押在军中服役的樊泳还是很容易的。
忤逆案,很简单,就是因为儿女不孝,忤逆父母,只要有人证,再审取当事者的陈词就完事了。为了保证案件的真实性,他还要把樊泳之父-樊喻及一家亲友都传到堂。
供词是一面倒的,所有人都说樊泳不仅忤逆父亲、母亲,更是杀害了他的弟弟,其自持是卫军军官,有恃无恐,嚣张跋扈,确实应该法办。
而樊泳听到这些人的话后,更是恼羞成怒,当堂就要抢夺差役的兵刃,欲杀人灭口,他们可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人制伏。
案子审到这里自然不言而喻,有人证,有死者,甚至还有行凶的兵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樊泳且众口一词,那这就是铁案,自然没什么再审下去的必要。
如今,樊泳趁着新官清查刑狱,突然反咬一口,言京兆府受贿,与樊家一同坑害与他,这不是无稽之谈吗?均属于胡搅蛮缠,完全没有必要采信。
“众口一词就是真的,无稽之谈是不是说的片面了?”,话间,秦睿指了指张涚:“来,你告诉他,卷宗和实际的出入到底有多大!”
张涚为人是木讷了一些,但却是货真价实的进士出身,看卷宗,查详情,这点事还难不倒他。赵恪说的没错,这个案子看起是这样的,而且一般的官吏都会以为这是铁案无疑。
可实际上,却似乎不是这么回事,其一:樊泳八岁丧母,又因为其父和继母容不下他,所以他是以乞讨为生,吃百家饭长大的,与樊府实无半点干系,父子之名,名存实亡。
其二,樊泳以军功获官,赐田,娶妻生子,现在的家境是他把肩膀上的七斤半系在裤腰带上,用命换来的,远不是江河日下的樊府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