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州,位于银州以南,宁朔以东,历来都作为长城二线使用,从北周、隋,至今莫不如此,其境东西二百一十九里,南北三百一十八里,属于中州建制。
契苾明的前部到达绥州后,即刻下发秦大总管的手令,着银州、宁朔、绥州三地驻军,即刻派出斥候,深入草原腹地,侦查阿史那骨咄禄部主力的动向。
半个月后,秦睿率领新平道大军主力抵达,前军都督-契苾明率三府边军将领,一同到城外列队相迎,恭请大总管入绥州下塌,居中调度。
在契苾明的介绍下,接受了诸地方将领的见礼,便在众将的簇拥下,打马入城,行至都督府衙门,就见到对面矗立这座年代久远的祠堂。
“这是?”
官府衙门对面盖祠堂,这可真是件奇怪的事,在这偏远的北部军镇,又有那家的勋贵会在这建祠堂呢?
“回大帅,对面的祠堂是柴襄公的祠堂。”,绥州都督-苏宏晖,颇为自豪的说了道。
“哦,既然是前辈大帅,又与我秦家渊源颇深,不可不拜,苏将军,头前引路吧!”
于公,柴绍是开国功臣,前辈儒帅,一生功绩让人敬佩;于私,他祖父秦琼与柴绍同是秦王府的旧将。更何况,秦睿本人还与他们柴家有一份香火情在,到了他的祠堂不上柱香,那实在说不过去。
待秦睿上完香后,苏宏晖在他身后,沉声言道:“贞观初,襄公为我朝剿灭了最后一个反王-梁师都,其过世之后,绥州军民便自发为其立庙,四时拜祭。”
“襄公忠勇,我辈楷模啊!”
感慨了一句后,秦睿打量下苏宏晖:“苏将军,本帅听说你是老边将了,足见你对朝廷的忠心,不由的让睿佩服。”
“大帅过誉了,我们苏家世受皇恩,从武德年间开始就在军中为将,跟随襄公南征北战,宏晖身为苏家后人,为国守边也是应有之意。”
看到苏宏晖回话,还是那么倨傲,秦睿笑了一下,随即回道:“好啊,这次本帅,还要多多仰仗苏将军这熟悉边事的能人了。”
拜祭完了柴绍,秦睿在绥州都督府升帐,听取侦查情报与军需囤积的汇报,本来是件挺简单的事,只要他们肯下功夫,想搞清楚草原各部的情况还是很简单的。
接下来就是与诸将痛饮一番,在开战之前联络一下感情,毕竟秦睿一直在朝中供职,与他们都不熟识,与他们打成一片接下来的仗才更好打。
可秦睿没有想到,三府边军,竟然是人浮于事,仅仅是做做样子,而契苾明则偷偷地告诉他,三府的将军认为,他们的任务都是防御性质的,没有进攻任务。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没有必要,或者说不想知道,阿史那骨咄禄部主力的所在,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侦骑找到了算,找不到也无所谓。
契苾明虽然是国公,官至正三品,但毕竟有一半突厥血统,他实在是管不了,也没法管,谁知道这些家伙会不会上本弹劾他一本:心怀叵测,意欲反复呢!
他的难处,秦睿心里有数,而且这三府的将军,也不全是针对契苾明,他们是对自己个年轻的大帅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