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么多年,有一件事秦睿一直都想不明白,裴绍业与程务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当初为什么下那么重的手?他一直都认为是刘讳之,或者武三思指使的。
可经过后来了解,刘讳之根本就受人之托,武三思又对裴绍业犯案,一点表示都没有,所以便可以断定,裴绍业并不是二人的旧部。
“既然,你是以私人身份来的,那老哥劝你一句,很多事还是糊涂一点好。”,捡起筷子后的裴绍业,很不自然的回了一句。
“你老哥都是火头军,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这样,出你之口,入我之耳,可好!”,说完这话,秦睿还夹了一块羊肉,一边嚼着,一边盯着裴绍业。
唉,裴绍业叹了一口气,他本以为这个秘密回烂在肚子里,将来跟着他,一块埋到土里去。
没错,在一般人看来,当年他和一些人对程务挺落井下石,不过是为了羽林军的兵权,搬倒了程务挺,大伙才有瓜分其权的机会。
再者说,倔老头得罪的可是武皇,只要把罪名坐实了,那就是肯定没跑。可谁能想到,本来十拿九稳的事,让被秦睿一手给搅合了,而且还让程务挺升了一级。
这么做是很不厚道,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裴绍业这小胳膊,实在是拧不过大腿,不听命怎么行呢?
“幕后指使的是韦待价,他现在是文昌右相,深受武皇的倚重,主管军旅之事。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我是真不知道,许是因为私事,也可能是公事。”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京兆韦氏,树大根深,门生故里无数,家里出的宰相,祠堂里都放不下。韦氏的能力,远远不是一个新崛起的大将军能比的。
如果要怨,那就怨他吧,反正他已经这个熊样了,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裴绍业希望秦睿能把这事忘了,犯不着拿自己的仕途开玩笑。
“好,听你的。来,咱们弟兄今天喝个痛快。”,话毕,秦睿提起酒杯,与裴绍业碰了一杯。
秦睿原来也是不想问的,可裴绍业到了飞骑卫,总是要与程齐之照面的,早点说明白,早点省心。要是记恨裴绍业,早在他接手左鹰扬卫之时就拿其开刀了,还能等到今天。
不过,能知道幕后指使者,他已经很满足了,而且这正好验证了薛绍的话是对的。薛绍、武攸暨、上官婉儿、韦待价,四个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也好,狗咬狗,一嘴毛,让他们咬去吧,反正老子就在岸上看着,程齐之那交待一下也就是了。
目前的当务之急,是暗中加强房州的守卫力量,武旦那混账已经疯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干不出。
再者说,也不是没人打着武旦的名号,来个一箭双雕,毕竟这家伙已经干掉了两个侄子,再顺手干掉自己的兄长,大伙也都会深信不疑。
唉,不管世事如何变迁,不管名位如何晋升,秦睿和李显定下的约定都永远有效,他们坚守的理由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不忘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