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小皇帝的年纪不大,可他脑袋里的奇思妙想,那可是层出不出;在传统的读书人看来,这就是离经叛道,可君父万万年,做臣子的。谁又能说他错的呢!
姚崇自认为自己是个挺开明的人,也不像那么老学究一样,酸溜溜的。但面对皇帝提出的诸多问题,进士及第出身的他是哑口无言。
回转中书省的路上,见姚崇搭了个脑袋,蔫不拉几的,秦睿嘿嘿一笑,让熊孩子给难住了吧,光有忠心有什么用,你得看伺候的到底是什么人。
“姚舍人,你呀,不了解陛下,少年人奇思妙想多事正常的。”
“想一蹴而就,一夜之间长成参天巨树,成为天下黎民的指北星,我们都要有耐心!”
“你也有孩子吧,应当明白,把他从个奶娃娃,养这么大不容易,看看她姑姑有多偏心就知道了。”
秦睿这可没说话,看看承明殿里的一幕就知道,李淑不是不知道,秦峯是受了皇帝的指派。可结果呢,还是狠狠地打了自家儿子,用杀鸡儆猴的方式,劝谏皇帝。
满朝文武,谁心里都清楚,太皇太后和寿成长公主,是这个世上,唯一能对皇帝对家法的人,且别人也没法用国法纲纪说话。
可寿成公主,为什么不直接教训皇帝侄儿呢?是因为她怕犯颜?不是,单单就是因为,她过分疼爱这个与其脾气相合的侄子。
女人嘛,对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感情都是特殊的;虽然李重润不是她生的,可毕竟是她一把屎、一把尿亲自抚养大的。
这不是亲生,更似亲生,偏心的让人都看不过去眼儿。有时候小秦峯甚至偷偷的问他,自己是不是亲生,他娘为什么对表哥,比对他好。
“长公主殿下,抚育陛下,于国于社稷功莫大焉,臣等也是敬佩的紧!”
“得了吧,按照你在中书省的话,本官是王莽,那她就是王静烟了。”
“太尉恕罪,姚家世受国恩,不敢有须臾懈怠。同时,这也是为了成全太尉,作今日的周公!”
听了他这话,秦睿笑着指了指:“你呀,说话总是带刺,谁跟你说话都不痛快。有时间跟宋璟学学,他比会来事。”
“回太尉,下官眉带煞气,目生刀眼,天生就这幅臭脾气,这辈子怕是改不了。”,姚崇拱了拱手,很是干脆的回了一句。
“好啊,那咱们俩且熬上一熬,看看是本官能把你板过来,还是你能拧的过本官。”,话毕,秦睿拍了拍他的肩膀,昂首阔步而去。
这一刚迈进弘文殿,就见姚璹倒腾着老腿,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口里吵着嚷着,让太尉将他法办,交付三法司,以正国法。
“哎,姚公,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咱们可以慢慢说!”
“是不是《时政记》的筹备碰钉子了?没事,有睿作主,万事都紧着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