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三法司的手令可是说的明白,矫枉必须过正,咱们这么做,怎么交待啊!”
“交待?交待什么啊!就算是为非作歹,作恶多端,那也是他们飞骑卫的事,跟咱们京兆府有什么关系!”
喝斥完了差役,周季童扭头看向张说:“道济老弟,你们飞骑卫的事,归太尉管,咱们地方官府管不着。”
“至于这位徐老弟,干预人家纳妾,也不是什么大事,本官会照会万年县,酌情安抚。你写下一个保书,人就可以领走了。”
周季童心里清楚,能被选尽参军司的,都是太尉眼中的红人,将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鱼跃龙门,一举得中朱紫,位列显贵之间。
与这样的交往,别看官位,也别看出身;况且徐坚烦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口角而已。他为什么不卖个人情,让张说记他个好呢!
从京兆府出来,徐坚伸了个懒腰,感慨道:“官官相护啊!看看,今儿这事,不就是例子么!”
“话别说的那么刻薄,周使君是长公主的表兄,又是太尉一手提拔起来的,卖飞骑卫一点面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刻薄?道济兄,我说的够客气的了!要是京兆府真的为民作主,三法司真的清正廉明,那为什么会坐视十六岁的姑娘,给六旬老翁做妾不管不顾!”
没错,徐坚感到愤愤不平,那老不死的岁数,都能给姑娘作祖父了。纳这么小的妾,不是作践人,作孽吗?
徐坚不由的觉得,自己是生不逢时,要是他的仕途坦途一些,就这样的无赖恶霸,恶人先告状的老不死,早扔到渭水中喂王八去了。
“唉,徐兄,这事跟京兆府,或三法司,没什么关系。人家女孩的父母签了聘书,收了聘礼,乐乐呵呵的送姑娘出嫁,官府能怎么做。”
“换句话说,你搅合了人家的亲事,仅仅把你扭送官差,就算是讲理了。换成我,早就揍的你找不着北了。”
唉,愤青,此刻的张说想到太尉常常说的这个词汇,且用在徐坚身上,那在合适不过了。法管的了人,可管不了贪心。人家就想卖女儿,攀高枝,官府也不能管着人家婚丧嫁娶吧!
徐坚,是讲良心,讲道义,可那些被钱蒙了眼睛,被猪油蒙了心的,能听进去他的话么?
“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跟我走吧,这次军事学院建立,正在招募教官,这个机会可是我用脑袋给你担保的。”
张说的好心,却被徐坚当了驴肝肺,梗着脖子言道:“良心都没了,看着有辱人伦的事发生,而无动于衷,去奔自己的富贵。你我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那你说咋能去吧,我听你的,还不行!”
“哎,这是你说的!可别说我坑你。”,说完这话,徐坚的眼睛,直接瞄向了张说的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