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也许是秦睿最后一次进宫了,所以上官婉儿吩咐完宫人后,还是决定最后送一次,这个她提点的,且又与之为敌为友多年的故人。
上官婉儿必须得承认,作为一个男人,秦睿的身上,有他独特的魅力,也足够吸引女人,要不是他是李淑的丈夫,她也一定会有所动作。
当然,她也明白,即便秦睿娶的不是李淑,也是不会与她,这个“特殊身份”的人,发生什么的!
“为了李显,值得你付出这么多么?我记得,你不是个女儿情长的人,怎么会如此做呢?”
“唉,别冠冕堂皇的说,你与李显是兄弟,皇帝又是你一手拉扯大的,这话我就信一半。”
这世上最了解你的,莫过于你的敌人。上官婉儿对秦睿可以有着深入的了解的,在她的眼中,秦睿是个很矛盾的人。
有时候,凶狠残忍,暴虐无常,杀起人来,就像砍瓜切菜一般,即便是面前血流成河,他也从不眨一下眼皮。
又有时候,儿女情长的很,但凡有吃不饱的,被欺负的,伤残的老兵,那眼窝子就浅的很,经常网开一面。
杀伐决断,满手血腥,又集婆婆妈妈,优柔寡断于一身,这么矛盾的一个人,为什么能成就这么大的功业,且全身而退呢?
即便她与秦睿,有这么多年的交情,她也没看清秦睿到底是什么人。
“内舍人,就是内舍人,看人,看事,永远都是那么透彻。”
“其实,我就是个懒人,懒得立功,懒得管朝政,军务,甚至懒的当什么国公,太尉。”
“我最向往的,就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俗人一个,俗到自己都厌恶。”
说到这,见上官婉儿眼睛笑成了月牙,笑嫣嫣的看着自己,秦睿耸了耸肩,又摊了摊手,示意自己说的都是实话。
“权倾天下也好,扬威异域也罢,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对于我来说,携妻云游天下,纵情山水,过过田园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你呀,疑心病太重!多与中宗皇帝学学,你看,他百分百信我,我也百分百帮他如愿了,不是吗?”
说完这话,秦睿对上官婉儿拱了拱手,大步流星的向宫门走去。可以看得出来,今儿,他的步子,要比从前轻快的了不少。
看着他远去的背景,上官婉儿也是微微一笑,也许秦睿说的对,人与人之间,就是信任与不信任两种关系。
翌日,明德门外,紫袍、朱袍的大佬们,自发的来到这,且拱手侍立着在城门两侧,给守城的官兵一种上朝的错觉。
马车上的秦睿看到大伙,赶紧从车上跳了下来。把东西给武后就是没想惊动这么多人,可到底还是把人惊动了。
“唐相,你这么大年纪了,还折腾一趟,让睿心里怎么过意的去呢!”
“太尉,不仅是国家的功臣,更是我等同僚的楷模,无论如何,老夫都是要送的。”
“审言,怎么眼圈还红了,你可是我大唐的右仆射,不像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