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军劫掠成性的流匪习惯发作,既然无法攻克雁门关,便把目光转向并州刺史部其他郡县,每天烧杀劫掠无恶不作,令并州境内的百姓受尽苦难。
高顺麾下的陷阵营将士大多是并州人氏,如何能忍受自己的家乡受到贼寇如此摧残?一个个气愤填膺的请求出关与黑山军进行决死一战。
高顺看到敌营防备松懈,又看到帐下将士们士气高涨,几经考虑之后,决定选择决死士夜间偷袭。
没想到将士们报名者众多,高顺从中挑选八百没有夜盲症者的精兵,留下副将郝昭率领剩余二千余人守卫雁门关。
初平三年正月二十六号晚,正值下弦月,月色黯淡无光,虽说不是伸手不见五指般黑暗,但也阴森昏沉,很近的距离才能看到人影轮廓。
高顺带人只是来到东北角的一个单独较小的营寨,这些天他发现这座营寨内最多有千余人,而且纪律十分松散,还有几百匹战马,象极了塞外马匪。
等到有精通刺杀的士兵除去值勤哨兵后,高顺令军正带着四百人从北半部杀入,自己从正前方杀入。
逼迫惊醒的黑山军向南方或西南方向溃败,若能找到马厩最佳,可以用惊马引起敌军更大的恐慌。
突袭的进程果真不出高顺所料,从睡梦中惊醒的黑山军将士果然陷入懵懂慌乱之中,叫喊着向南方或西南方奔跑,又引起更大的骚乱。
正值引起营啸的关键时刻,一位黑山军将领从帐篷中出来引臂高呼:“我乃是本营将领于氐根,将士们速速向我靠拢,随我与敌军一决生死。”
高顺在不远的黑暗处瞧得真真切切,从旁边夺过一名士兵手中的短枪,朝着于氐根稍微一瞄准,便奋力投掷过去。
于氐根正在声嘶力竭的呼喊着,无奈他的手下将士都是流匪出身,平常纪律性就较差,再加上有些人是夜盲症,更使得整个营寨乱糟糟的。
等到他听到兵刃划破长空的1号嗖`嗖’声响后,再想躲避已是来不及了,被飞射来的短枪刺入胸腹,连内甲都阻挡不住锋利的枪尖。
高顺乘势令手下将士齐声大呼:“敌军主将已亡,放下兵器投降者免死。快快放下兵器者免死,投降者不杀。”
汉军个门嘴中喊着投降不杀,遇到敌军是绝不饶恕,于氐根躺在冰凉的土地上,胸口插着一米五六的短枪,嘴中流淌着血迹。
正在他痛苦不堪又苦于无法站立起来之时,一阵慌乱无序的马蹄声响起,几十匹战马闷着头向于氐根径直奔跑过来。
当一只只马蹄从于氐根身上踏过之后,除了空气中传来于氐根的惨不忍睹呼喊声外,便是隆隆不断的马蹄声。
高顺大呼一声点火,一把把经过油浸泡过的火把燃起,令对火有些敬畏的马匹改变方向,向一片黑暗中的南面黑山军营寨奔去。
高顺后怕地摇摇头,对自己臆想出的偷营方案后怕不已,暗中骂了军正几句,你放马扰乱敌营也不能这么随便放呀?差点儿伤害到自方将士。
看到黑山军大营已乱,他和那名军正汇合在一起,向着最近闹得最凶的营寨径直杀去。
由于张燕等首领不准备在雁门关外攻打城池,黑山军的营寨布置的很差,別提军中吊斗,连营寨都是草草一搭便完事了。
这下倒方便了高顺等人,顺着惊马和乱兵杀进第二座营塞,一路上没碰到像样的抵抗,也没有再遇上像于氐根那样暴露自己主将身份的傻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