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成苍白着脸色怒瞪家兵头目一眼,恼羞成怒的奋声大喝道:“混帐东西,还不发放响箭,传令各处提前动手,现在事已泄露,只盼不要危及到父亲的人身安全。”
简雍的临死呼喊果真大有成效,静静站立在大厅门囗的刘备侍卫们,忽然听到有人在凄厉的喊叫着什么。
由于有大厅歌舞鸣乐的影响,没有听清楚具体呼喊的话语,却立刻心生警惕戒备之心。
亲卫队长向其他九名亲卫略一示意,自己快步跑进大厅,也顾不得什么礼仪规矩,没有理睬主座上跪坐的田光。
而是贴在刘备耳边低声说道:“主公,外面传来凄厉呼喊声,可能有大的动乱,咱们还是迅速回转郡太守府衙吧?”
田光心中有鬼,又见到天色快到预定时间,而刘备的亲卫队长急匆匆赶到刘备身边,低声向刘备禀报着什么话?
田光立刻察觉出事情有变,慌忙站起身向一侧快速跑去,那里有他设计的暗道,能很快逃跑出去。
此时刘备正在倾听亲卫队长的禀报,而张飞此时已喝得有七八分酒意上头,正专心致志的喝酒品味,哪里会注意到田光已离席远去。
刘备听完禀报后,顿时心知有异,想要向主座的田光找个借口予以告辞,却发现田光早已不见踪迹,他便呼喊着张飞赶快离开田府大院。
张飞此时虽然已喝得醉薰薰的有些脚步踉跄,见到兄长刘备一脸慌乱惊诧之色,又没有见到主人田光,立刻察觉出可能中了对方的奸计,慌忙站起身和刘备一起离开。
刚刚替换上一场表演的那些舞姬不知端地,看到贵客离开忙躬身施礼,刘备和张飞此时哪还顾得上理睬她们,大步从跪伏在地的舞姬中间向门口走去。
突然之间跪拜在地的前排六名舞姬一跃而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乌黑色短剑,三人一组径直向刘、张二人刺去,剑势疾快又迅捷,大有一击之下便取去二人的性命。
那名亲卫队长更加可怜,被几个舞姬围在中间,乱刃挥舞如风之间,转眼间便被乱刃分身,化为一团血肉模糊的肉团。
刘备和张飞久经战阵厮杀,对杀气的感觉极为敏感,六名舞姬刚一出手,他们便立刻感受到有旺盛的杀气袭来,立刻变换身形进行躲避。
刺向刘备的三人中,有一人被刘备一脚踢飞,另外两个人的黑色短剑没入刘备的胸部,他们却感到短剑好象被什么东西阻挡了一下,始终刺不进皮肉之间。
原来刘备在外袍里面穿了一件软内甲,这是他自青州黄巾军缴获中偶然所得,没想到今夜无意间救了他一命。
刘备乘两个舞姬微一发愣之际,奋起两拳将二人击飞,乘势抽出腰间佩戴的宝剑。
而此时突然传来张飞的愤怒惊呼声,他的两肋已是微微见红,看样子受了轻伤,可能是被舞姬们的短刃划伤。
按说张飞的武艺高强,哪里能轻易被对方所伤,可惜他是马上战将,武功大开大合,若在马上交战,这些舞姬不是他一合之敌。
可张飞对于步战有些不甚精通,最重要的是此刻他醉意朦胧,连走路都有些踉踉跄跄。
再加上没有防备在他看来手无缚鸡之力的翩翩舞姬,一不小心竟然被对方划了两个不太深的伤口,若不是提前觉察到有杀气袭来,这一次他必被刺成重伤不可。
那两名偷袭得手的舞姬齐声欢呼,喊声粗壮洪亮有力,原来是身材偏瘦削的军中悍卒假扮。
他们剃掉时下流行的长胡须,擦脂抹粉穿上花花绿绿的纱裙,在昏沉夜色中很难分辨出来,刘张二人哪里能轻易辨认出雌雄?
张飞无意之中受了轻伤,又辨认出对方是军中悍卒所扮,直气得他哇丫丫一阵狂叫,暴跳如雷地抓住刺伤他的刺客胳膊,奋力把此二人用力摔向大厅的粗柱子上。
只听得两声巨响传来,那两个假舞姬真刺客倒在地上吐血抽搐,张飞把他们的腰部砸在石柱子上,肋骨已戳进他们内腑的重要器官,昏倒在地一动也不能动。
依照东汉末年的医疗水平,他们已是生命垂危,没有了抢救存活的可能性。
张飞的满月空怒气未减,一个箭步来到硕果仅存的唯一刺客面前,伸手夺过那人的黑色短剑,狠狠地划破那名刺客的脖颈,那人连放声悲呼的机会都没有,倒在地上撒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