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不上来罢……”林广宇咆哮起来“前年云南片马骚乱让你出京替朝廷分忧你不至反藏匿上海称病停留待价而沽;去年四月又让你赴两广就任你亦在上海称病……朕倒想问问这朝廷的官是你想做便做想不做便不做的么?”
“臣不敢……”
“你的身体是你想病就病想不病就不病的么?”
“臣惶恐……”这番问法若是较起真来皇帝完全可以定他一个欺君之罪。
“地方不靖朝廷多事文恬武嬉多少人贪污受贿!你不是号称‘屠官’么宣称要弹劾天下贪官污吏么?怎么一放你出京你就生病而不敢弹劾了呢?原来你‘屠官’是看人的对你有利的你就屠对你不利的就不屠;容易办到的你就屠要碰钉子的就不屠;无靠山、无背景的你就屠有靠山有背景的就不屠……”
岑春煊把头碰得“怦怦”响:“皇上可以痛责臣可以杀臣但不能以不实之词来污蔑臣……”
“好哇那你拿什么东西来证明自己?”
“臣一片忠心苍天可鉴臣愿死以明心迹。”
“不必了!”林广宇换了一副脸色“朕这有个差事你把它办好了朕就信你说的话。”
说罢王商展开黄绫圣旨宣读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多事之秋人才难得查岑春煊去岁因病开缺现既已康复仍复任军机大臣……钦此!岑春煊接旨!”
岑春煊愣了一直站在旁边的铁良也愣了皇帝分明是要重新启用的只是刚才那番话实在是太吓人了点。
“怎么你又要抗旨不遵?”
被这番话一激岑春煊马上反应过来连连磕头:“臣叩谢天恩老臣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你又来了诡称老臣是不是想着过几天做着不如意便给朕来一个‘臣老迈乞骸故里’的折子啊?”林广宇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说道“没那么便宜的事!张香涛那般说个老字朕都不肯放他走你这把骨头朕非得榨到没有油可榨为止。”
岑春煊也笑了:“那臣就天天等着让皇上榨臣的油!不过臣先得把那些个大小贪官污吏的油都榨一遍他们可比臣肥多了榨得出油来……”
“今年便罢了明年你至少得给朕榨出1ooo万两银子来否则朕和你没完。”
“臣即便肝脑涂地也不辜负皇上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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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小德张过的得意非凡老佛爷死了原本一直骑在他头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李莲英失势了;崔玉贵死了这个一直和自己格格不入的二总管也终于被皇上给敲掉了。想到这里他不仅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早在好几年前就抱紧了皇后这条粗腿。事情明摆着皇帝能从瀛台出来皇后就是后宫之主自己怎么着都安然无恙;皇帝要是不出来那皇后的地位名分也摆着无人可以动他一根毫毛。
于是在瀛台那会儿小德张虽不曾像王商这样回护、帮助皇帝但也没有像崔玉贵、李莲英这般欺压皇帝现在这效果算是体现出来了——皇帝派了世续算旧账可自己非但没事反而还被任命为崔玉贵那个位置全面负责打理皇后所在的慈宁宫。
隆裕这两天病了小德张忙前忙后好不容易伺候她躺下刚想在偏殿休息会小苏拉就来禀告:“李总管来了……”
“李总管?”小德张回味着这句话冷不防李莲英已经从走了过来他只好挥挥手示意小苏拉退下正想着如何说话大大出乎意料的是李莲英隔着老远就“扑通”一声跪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