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小德张的路子已经打听到了皇上已经弄清楚杨士骧的亏空了……”
“啊!”这如何是好?
“不过似乎皇上没有深究的意思只嘀咕了一句杨士骧的打点倒是够上心的哼……”
“这什么意思?”奕匡不解“你也不问问清楚?”
“哪里是我不肯问人家压根就说不上来就这还求了大半天花了1o万两银子才摆平的。”载振有些气恼“这帮狗奴才平素拿钱拿得挺欢关键时候偏这么拿大老子恨不得宰了他们。”
“不可!”奕匡摆摆手“明儿再送5万两这条线一定要保住。王商盐米不进小德张这条线再断了可就真成睁眼瞎了。
“要不要让徐叔……”
“不用!他是农工商部尚书杨士琦出了事他身上担子也很重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
“那我们?……”
“简单。皇上不是查账么咱就把杨家兄弟给咱的孝敬全给皇上。载振一共多少数目你还有数否?”
“阿玛吃下去的还要再吐出来?”载振有些舍不得。
“你疯了?要钱不要命了?”奕匡气得不打一处来“皇上既然查清了账就知道那些银子的去向咱们不主动交难道还等他挨家挨户上门收?你不怕丢脸皇上还怕丢脸呢。”
“是是!倒是我糊涂了。”
王商在几个禁卫军的陪同下走进了阴冷潮湿的天牢最末尾那一间便关着杨士琦。似乎很多年没有关押过当朝大员了。
“王公公!皇上肯放我了?”蜷缩在角落里的杨士琦一看王商进来立即跳将起来。
王商厌恶地看着他冷冷说道:“皇上不忍你受苦特意派我来送你一程。”
哈哈哈哈!整个天牢都回荡着杨士琦毛骨悚然的笑声。
“你放明白点现在上路你留个体面皇上也给你留点情面。不然真要三堂会审撕破脸来不要说你这条命同样保不住你家里那1oo多号人你也不管了?”
刚才是狂笑转瞬却变成了嚎哭!王商从袖子里掏出一道白绫:“念你过去的功劳皇上赏你一个全尸顺便给你准备付好棺材家里也不用你担心皇上宅心仁厚只罪你一人不干他人事!”
说完也不管杨士琦什么反应只说:“送杨大人上路!”
几个禁卫军七手八脚地将白绫打成结挂好抱起杨士琦就把他的脖子套在里面杨士琦的手死死地攥住两端努力抬起下巴:“四哥咱们来世再做兄弟!”
喊出如此凄凉的一声后手便松开了白绫刷地绷紧禁卫军放开手杨士琦的身子只晃荡了一下便挂稳了白绫牢牢吃住了这一百多斤的分量。
他死了!
杨士琦之死对很多人而言是一种解脱。如果他不死相关传言和沸沸扬扬的舆情只能愈不可收拾——所有人都在猜测杨士琦下狱的真实原因所有人都不相信已经公布出来的真相是“真相”。
——有人猜测杨士琦勾结禁卫军意图谋反可怎么也看不出这么做的必要性与可能性;
——有人断言杨士琦勾结禁卫军意图谋刺那背后深藏不露的主谋又是谁?
——有人推理杨士琦因为赵秉钧诬告而下狱所谓勾结禁卫军不过是欲加之罪可赵秉钧这么做的动机何在?
……等等等等事实永远充满了扑朔迷离充满了疑云重重充满了人心浮动除直接当事的数人外所有人都只能凭藉着表面上的蛛丝马迹来进行怀疑而且往往谬以千里。谣言止于智者!可在成百上千个“智者”看来公布出来的真相才是谣言他们或是竭力打探着所谓的内幕或是在私下深藏不露进行揣测每个人都希望弄清楚与自己利益密切相关的事实一种与生俱来的、真相不明的压抑感和恐惧感——连坐法的威慑力已经深入人们的心髓。但他一死便只剩下了官方口径公布的事实一种让许多人怀疑却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实——谁也无法再找死人进行对证。
他死了这是好事——死人是不会再攀咬别人、再牵连他人的许多与杨士琦过往密切的官员可以吃得下饭、睡得着觉了;他死了也是好事——农工商部的侍郎便空出来了这是个肥缺数个自认为足够资格的人在那里跃跃欲试意图顶上。
京城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