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输了罚酒一杯。“
“咕咚咕咚”喝下去后输家用袖子抹抹嘴巴不服气地说道“再来!”
再来是可以地常输也是不可能的没过多久两人便喝得酪酊大醉东倒西歪地趴在桌子上熟睡起来不
鼾声如雷。
天突然下起雷阵雨来望望窗户缝里透出的闪电亮光听着屋外哗哗哗的雨声再望望桌子醉倒的两人麦边心一横悄悄在木椅子棱角上磨起了绳子。
屋子里静悄悄的麦边的眼神死死盯住醉倒的两人手上却加快了频率若在平时这种磨法出的声音肯定要引起他们的怀疑但现在这两人居然醉倒了真是上帝保佑太好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因为紧张和用力他满脸都是汗一滴滴淌下来出惊心的“啪嗒”声。但他已顾不上这么多因为那根用来捆缚自己双手的麻绳就快要被磨断。
绳索经不起反复的摩擦终于断了麦边站起身子悄悄地活动了一下筋骨脚底抹油溜了。
顾不上瓢泼的大雨他只庆幸自己终于逃出生天顶着满天雷光已连着好几天没吃饱肚子的麦边开始了夺命狂奔。他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跑回租界去他只知道跑得越远越好越快越好。
没有犹豫没有回头只有一个字一条心一个念头跑!这度简直可以够上英联邦运动会5ooo米:i.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亦不清楚跑到哪里但看看被自己远远抛在脑后的那间小屋已被浇成落汤鸡的麦边在旷野里纵声高呼:“上帝啊我得救了!”
钦差公馆里赵秉钧矗立窗前饶有兴致地看着窗外的雨景那一道道水帘从天而落江南果然不愧水乡之名。
他手边是一封电报接到详细报告后朝廷正式以“辱骂上官、心胸狭窄、多行不法”为由免去了蔡乃煌的上海道之职接替他的将是最近声誉鹊起、堪称御前大红人的滨江道施肇基新任江苏巡抚程德全亦已进京谢恩毕准备克日南下了。苏省官员扯皮大案三停已去了两停随着程德全的到位瑞瀓上蹿下跳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施肇基的任务就是负责与英国人交涉帮着把橡皮股票风波给消弭掉他有外交经验么。
赵秉钧知道:美国人对此是极为欢迎的认为一个亲美的、留过洋的官员担任上海最高地方长官职务是再合适也不过了。
他还知道:京城里有传言倘若施肇基这次交涉再办得好那么苏、沪分治就在眼前依皇上的心思今后上海将是与江苏平起平坐的一级地方33岁就做到独掌一方的封疆大员这机会让人羡:.啊!
只是上海道以后改叫什么呢?绝对不会称巡抚难道叫沪兆尹?有意思。正乱想间门“咯吱”一声开了颀长地身影又挤了进来脚上隐隐还带有一丝雨迹。
“大人事情已全部按您的吩咐办好了那白痴跑了。”
“跑得好!”
“下一步怎么办?”
“下一步就是撤走。记住消失地越快越好!”赵秉钧掏出一个信封“这里有后天一早去南洋吕宋岛的船票你们尽快准备动身里面还有一笔钱你们的赏银还有南洋之行的花销都在里面。”
“谢大人。”身影转瞬又消逝在雨幕中……
一直到第二天深夜麦边才跌跌撞撞跑回了家他蓬头垢面、胡子拉、衣冠不整、浑身散着难闻的气息管门的下人差点要认不出来唯独那条狗忠诚地辨出了主人的气息热情地摇起了尾巴。
“大骗子麦边回来了!”消息悄悄地如风一样在人群中扩散开去。
刚回到家的麦边病倒了这一路亡命奔跑又是顶风冒雨、又是提心吊胆一回到家便起了高烧但脑袋还是好用的很一听管家说起最近情况他便着急了。第二天清晨麦边不顾身体虚弱打算硬撑着病体去拜见董事还有巡捕房。但刚刚跨出客厅的大门他愣住了做梦也没想到。
那扇镶嵌有精美花纹的铁大门外挤满了各色人等望着他出来一个炸雷似的声音响起:“不要走了大骗子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