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龟向准提佛母一揖到底,“佛母当年救命之恩,玄龟一直铭记于心。”
玄龟话音刚落,陈九公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是啊,若不是为了报恩,道友也不会帮佛母诓我去魔界。”
玄龟面色一滞,连忙将准提佛母投去了哀求的目光。
准提佛母冲玄龟点点头,连忙向陈九公走去,“教主稍安勿躁,且听准提与你分说。”
陈九公斜了玄龟一眼,伸手向准提佛母示意道:“佛母,请!”
“教主请!”
陈九公和准提佛母并肩走进紫氲轩,玄龟站在坐忘岩上,皱眉想了想,快步走进紫氲轩中。
玄龟一进紫氲轩,就见陈九公和准提佛母一面南,一朝北,已经在蒲团上坐定,在他二人中间,只有一张竹桌。
玄龟不敢出声,静悄悄地站在一旁,背东面西而立。
陈九公左手探入右边的袖子中,从袖中拽出一道黑气。
黑气盘在陈九公左掌之上,准提佛母看见那黑气眼中精光一闪,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准提代西洲亿万生灵谢教主鸿恩!”
“免了!”陈九公把西海海脉往竹桌上一拍,“佛母能掐会算,想来我与这西海海脉,都逃不过佛母的算计吧?”
准提佛母心头一颤,暗道一声“厉害”,面色却不改分毫,“教主说的哪里话……教主,且慢!”
原来陈九公左掌掌心下紫光闪闪,缓缓向西海海脉压去。
陈九公手掌停住,冲准提佛母微微一笑,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以佛母的大智慧,应该知道我想知道什么!”说到此处,陈九公的左手又缓缓下压半寸,紫光已经贴近西海海脉,那西海海脉所化黑气仿佛知道大难临头,在陈九公掌下不断地蠕动。
陈九公继续道:“佛母,你只有一次机会,只要说错一句,我就以这西海海脉滋润东海。”
“教主,我……”准提佛母刚要劝陈九公两句,就见陈九公二目一瞪,吓得他连连摆手。
准提佛母快速地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对陈九公道:“教主,天道诸圣,无不想破开天道,准提如此,他人亦如此。”
见陈九公掌心紫光稍缓,准提佛母连忙继续说道:“只有毁灭之道能破开天道,洪荒修炼修炼毁灭之道的只有教主与魔祖。”
陈九公的左手向上移了半寸。
准提佛母又道:“我知魔界有一品造化玉牒,其中蕴含毁灭之道,正可助教主悟道,这才请玄龟道友将此事告之教主,不想却引来教主误会,倒是准提枉做小人了。”
“哼!”陈九公冷哼一声,“怎么?难不成我遭了算计,也还要感谢佛母不成?”说着,陈九公的左掌再次下压。
“教主!”准提佛母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蹦了起来,“不敢,不敢,教主还想知道什么,准提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九公思索片刻,抬手一挥,黑气弹起,向准提佛母射去。
准提佛母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小心翼翼地把黑气接在手里,轻轻地纳入袖中。这时,耳边传来了陈九公的声音:“天道圣人不好么?天道之下,圣人不死。”
准提佛母拢起袖子,答道:“天道好,天道无私,可圣人有私。”
“原来是你们这些有私心的圣人要破开这天道啊。”陈九公点了点头,似乎恍然大悟。
陈九公似乎是在嘲讽,但准提佛母不以为意,“圣人,圣人,亦圣亦人,是人,就难免会有私心。难道教主就没有私心么?”
陈九公一怔,似乎有些后悔,后悔不该刚才就把西海海脉交给准提佛母。
不过事已至此,后悔也晚了,陈九公又问准提佛母,“那鸿钧为何也想破开天道?”
“道祖也……”准提佛母一愣,眉头轻蹙,“教主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准提佛母坐在蒲团上,半响无言。
陈九公轻轻咳嗽两声,将准提佛母从沉思中拉了出来,“佛母,太清也欲破开天道。”
准提佛母摇了摇头,沉声道:“太清是太清,鸿钧是鸿钧。太清道友是被逼无奈,道祖却……”说到此处,准提佛母止住话语。
陈九公再问:“天道无私,鸿钧可有私心?”
“鸿钧亦有私心!”这回答话的不是准提佛母,而是站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玄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