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司马翎抬头看向流光,面色仍是常见的一派淡然疏离之色,眸中却隐隐的透现一丝疯狂:“靖王以为我是胡说?我苦心孤诣三十年,等的就是这一天,怎么可能会是胡说?靖王如果不信,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可好?”
流光拳头猛的握紧,司马翎执掌朝云大小政务近二十年,一向周密仔细,少有错处,虽然他说的危言耸听,可是流光却不敢轻举妄动。
那一直持剑架在司马翎颈间的禁卫看到司马翎如此神色,眸中流露出一丝惧意,竟情不自禁的后退两步,远离了司马翎身边。
深吸一口气,流光强自平定下情绪,凝声说道:“司马翎,你以为你在这里危言耸听,本王就会信你?如今山上山下己被我们团团包围,本王更是举手便可取你性命,你有什么资本说要这许多人给你陪葬?”
“靖王想要我的性命,尽管取去就是。”司马翎对流光的话无动于衷,只淡漠说道:“早在三十年前,果儿在我怀中死去那一刻,我就己经不想活了,之所以苟延残喘到今日,无非是想要你们这些所有害果儿死去的人,都去给她陪葬!”
“司马翎,你就是想做,也要有这个能耐!”陆霖云忍不住出言相讥。
司马翎目光一转,看向陆霖云,突然问道:“陆丞相,你中途回转,想是己经知道以书信嫁祸陆家的人是谁了?”
“司马丞相提起此事,可是想引以为豪?”陆霖云语声冰冷,还是不客气的讥刺。
司马翎也不在意,只淡声说道:“陆丞相当初只以为是韩充想要剪除皇上羽翼,所以才派人做下此等事情,大概万万也想不到是我做的吧?”
陆霖云冷冷的盯着司马翎,却不说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司马翎笑笑,如老师教导学生一般轻声问道:“既然己经知道那件事情是我做的,那陆丞相可有想过,我为什么要做这件事情?”
自昨天半夜至今,陆霖云马不停蹄,一直都在高度的紧张之中,就算猜到了那件事情的主使之人是司马翎,却也没有机会去想一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此时被司马翎提醒,陆霖云先是一怔,既而面色猛的大变,惊声喝道:“你……”
“想到了?”司马翎淡笑着接下他的话,轻声说道:“陆相一向致力于辅佐云皇,凡与云皇相关之事,一定亲力亲为,帝都之中,也满是陆相的耳目。如果陆相不暂时消失一段日子,云皇怎么会不惜冒险拉我入伙?我怎么好万般无奈之下投靠云皇?这上苑之行,怎么会由我来布置?这帝都之中,又怎能任我恣意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