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只觉胸口一阵翻涌,蔷薇不想见他,就连一直上赶着要认他做师弟的君落羽也不认他,喉头泛起腥甜,却硬是压了下去,换了话题问道:“我……皇兄送去的东西,你们……收到了么?”
乐池翻了翻眼睛,冷冷说道:“君公子说先留着,如果没有用,等蔷薇姐死了,会还给你的。”
“乐池!”厉玄终于忍不住轻喝,这个小子一口一个死字,摆明了是在刺激流光。
“厉玄,不得无理!”流光皱眉喝住。
乐池却无所谓的耸耸肩膀,仍是冰冷说道:“我才懒得管你们无不无礼,我今天来是蔷薇姐叫我来拿东西的,拿完了我就走,也省得在这里相看两相厌。”
厉玄眉头紧锁,却碍于流光的命令不得出声。
流光轻轻的咳了两声,才开口问道:“什么东西?”
“流萤,荷包!”乐池说的干脆利落。
“流萤你尽管拿去,那个荷包……”
“蔷薇姐说,流萤可以不要,荷包一定要拿回去。那是她的东西,不想落在无干的人手上!”
前半句是蔷薇所说,后半句,却是乐池不愤,自己加上。
他见过那个荷包,也知道荷包上写了些什么。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可若这所谓的恩爱不过是欺骗,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那么,不要也罢!
气血翻涌的厉害,流光身子摇了摇,几乎站不住。
用力咽下己到喉间的鲜血,流光尽量声音平稳的说道:“厉玄,去找徐姑姑把东西拿给他。”
“不用了,有你这句话,我自己找她要去。”乐池根本不给别人否决的机会,转身就推门出去。
他不想面对流光,更不想面对如此衰弱的流光。
没有见到流光之前,他还可以很干脆的恨,很干脆的怨,可是见到流光之后,他却发现,他甚至连想要恨一个人,怨一个人,都己经找不到对象。
蔷薇如此,固然有人伤心,有人绝望,可是其实最伤心最绝望的那个人,难道不正是一墙之隔的那个男子!
他有了怨恨,还可以尽数朝流光发泻,那么流光心中的怨恨呢?又当朝谁发泻?
不想再就这个问题想下去,快步跑到徐素秋所在的地方,要了流萤和荷包,头也不回的离去。
第二天清晨,离金谷园外墙不远的地方,一夜之间突然多出了一间小小的草庐。
厉玄扶着尚很虚弱的流光在床边坐下,皱眉说道:“主子,你这是何苦?王府离这里又不远,你的身体……”
流光摇摇手制止厉玄说下去,淡声说道:“我只是想离她近一点,如果……如果她突然想见我了,而我又不在……那怎么办?”
“主子,您想见她,我帮你去求!”看到流光的样子,厉玄一阵心酸,眼泪都快要掉下来:“无论金谷园要我做什么,哪怕在门外跪上几天几夜,我也一定帮您把这扇门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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