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冷清的味儿就扑面而来,屋子里没开暖气,两人都没脱外套。余江阮递了一双大拖鞋给孟时,然后道:“先去那边坐着,我去烧热水。”
房子的装修并不奢华,简洁大方不失小温馨。以天蓝色和米白色为主。地板也是很干净的,一点儿灰尘也没有。孟时在沙发上坐下来,打量着茶几上的摆设品。听到余江阮的脚步声才收回视线。
余江阮将杯子递给她,道:“家里的茶叶有些潮了,将就喝,明儿出去我再去买。”
孟时应了声好,喝了两口水后站了起来,道:“在哪儿,我去收拾。”
余江阮唔了一声,带着她往储藏室。他扔进去后就看也没看一眼,东西确实是乱糟糟的。孟时挽了袖子就开始整理。然后边问余江阮该摆放在哪儿。
余江阮偶尔也帮忙,收拾了一半后他看了看时间,说了句我出去一下。孟时也没去管他,说了声好,然后又继续收拾。
待到全收拾出去的时候余江阮正皱着眉头看他买回来的菜,孟时走到他身边,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干嘛?”
余江阮回头看她,道:“你帮忙收拾东西,总不能不请你吃饭吧。”
他说着拿起了围裙,要自己动手。他在老宅也住了那么长一段时间的,孟时自然是知道他有几斤几两的。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没黑,本来是想说不用的,想着他一个人也是要吃饭的,就道:“我来吧,你去看看哪儿没弄好的,自己收拾一下。”
围裙是崭新的,锅碗虽开封了,但还挺新的,并没有用过几次。余江阮自己当然是不会动手做的。
孟时粗粗的看了下他买的菜,还挺多的。不过也吃不了多少,她就打算做两菜一汤。
余江阮也没偷懒,在一旁帮忙递东西摘菜。他的厨房很大的,并不像四合院里的那么逼仄。他这样半年也不开一次火的人用这样的厨房还真是浪费了。
做着做着的余江阮就问道:“你做菜是外婆教的嘛?”两人做的东西味道都是差不多的。
孟时点点头,道:“对,外婆会很多东西,我不及她的一半。”
说起老太太,孟时的声音也柔和了下来。脸上的神情也是柔和的,微微的笑着。
余江阮有些失神,他挺想问问她家里是不是只有她和外婆的。最终还是没能开口。他很清楚的,有些事情,就算是他问,孟时也是不会说的。
她看着生活在市井底层,举止有时候很粗鲁,但能看得出来,是受过很好的教养得。他有时候恍然间会觉得,她以前不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的。
他微微笑笑,道:“是么,我外婆也会很多东西。正正经经的大家闺秀。”
他一点儿也没夸大,外婆出生书香门第的。琴棋书画厨艺女红没有不通的。说话的时候都是温温和和的,他就没见过外婆骂过人。有时候生外公的气了,也只是不理外公。
孟时嗯了一声,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没再说话。她的动作很快的,没多大会儿两菜一汤就出来了。屋子里稍稍的有点儿烟火气。
菜端上桌,孟时摘下围裙就要走。余江阮叫住了她,道:“忙这一时嘛?一个人吃没胃口,陪我吃点儿,我一会送你回去。”
他打了个喷嚏,又补充道:“外婆也不是不知道你在这边。说不定你这时候她都已经吃过饭了。”
孟时微微的犹豫了下,就被他推着到饭桌旁坐下。他很殷勤的盛了饭。
孟时没再推辞,开始吃气了饭。两人都没话说,默(www.19mh.com)默(www.19mh.com)的吃着饭。饭桌上竟然没一点儿声音。饭吃到一半,余江阮拿了瓶红酒出来。要给孟时倒她拒绝了,他就自己倒了杯,抿了口后看着孟时微微笑着道:“那么久你就没想过我么?”
孟时握住筷子的手顿了下,夹了块青菜,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自如的道:“想你能当饭吃嘛?”
余江阮笑了声,偏着头想了想,道:“我怎么觉得你是没心没肺的。”
孟时看中碗里的饭,认真的点头,道:“对,我就是没心没肺的。”
她说得郑重极了的,听着也是很较真的。余江阮摇着红酒,凝视着她。过了会儿,他才慢慢的道:“没心没肺挺好的。”
孟时瞅了他一眼,没吭声儿。在她眼里,余江阮就一蜜罐里长大的孩子,说这话听起来纯属就是没事儿做空虚了伤春悲秋的。
余江阮看见她眼神儿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嗤笑了一声,道:“多大点儿年纪,装什么深沉呀。”
孟时不想和他耍嘴皮子,就没再说话儿。天色已经黑下来了,她急着回家。很快扒完了碗中的饭,放下筷子就道:“天儿冷,不用送了。我走了,吃完你自己收拾啊。”
余江阮放下酒杯,道:“急什么,我送你。这时候不好打车的。”
孟时想说没事,他已去拿外套去了。她犹豫了下,还是站在门口等他过来。不知是热的还是喝了酒,余江阮的脸上红红的。
他换了鞋,抬起头的时候见孟时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贝齿咬在下唇上。他的心思儿一动,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就吻了上去。
她的滋味美妙得让他近乎迷失自己,像一道精心制作怎么吃也吃不够的甜点。他握住她瘦弱的肩膀,又将她搂入怀中,紧紧的贴着他。屋子里暖气很足的,但她的身体却是冰凉的。
余江阮近乎贪婪的啜着那嘴唇儿,喘不过气来了,他才松开她,将她的头摁在他的胸口。低头去吻她的发梢儿,被头发遮掩住的白皙的柔软的耳垂
孟时是微微颤抖着的,被余江阮禁锢着动不了。她张嘴去咬他的衣服,锋利的牙齿蹭着他的胸膛。引来余江阮滋气儿的声音。
余江阮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门铃突然响了起来,两人都吓了一大跳。余江阮低低的骂了句sht,孟时几乎在同一时间挣脱了他的怀抱,脸红得滴血。围边巨亡。
她的衣服已有些乱,手忙脚乱的整理好。然后就四处的看,大概是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余江阮忍不住的微微笑笑,低哑着声音道:“别动我看看是谁。”
他说着就去看,外面的人竟然是何瑜霏,拧着个保温桶,正不停的眨着眼睛。不得不说,她一直都挺会煞风景的。余江阮的心里有了股气儿。他回头对孟时道:“我朋友,你要是乐意就见一见,要不乐意就先去洗手间躲着。等会儿我让她上楼去,然后我再送你回去。”
他这话像是完全在征求孟时的意见,完全听不出他到底愿不愿意她见她的朋友。
孟时没有犹豫的,小跑着往洗手间。好在她是已经换上鞋的,没留下什么能被抓住的把柄。
看着她进了门,余江阮这才将门打开。孟时在进入洗手间的瞬间才想起桌山的碗还没收,心里暗暗的着急,但想出去收起来也来不及。只能暗暗的祈祷余江阮不会带着何瑜霏往饭厅那边去。
何瑜霏一进门就使劲儿的到处嗅着,眼睛骨碌碌的转着打量着屋子里,边换鞋边问道:“你在干嘛呢,怎么那么半天也不开门?”
余江阮没回答,看着她手里的保温壶,道:“你怎么突然就过来了?董家郃又加班了?”
何瑜霏嗯了一声,道:“不是煲了汤嘛没喝完嘛,给你捎过来。顺便也来看看你有没有金屋藏娇。”
她笑着,又往楼上看了看。余江阮接过了她手中的保温壶,道:“喝咖啡还是水,家里没茶了。”
何瑜霏说不用,视线往饭厅那边一扫,见还摆着菜,咦了一声,就道:“你还在家里做饭啊?请了钟点工的吗?”
余江阮瞥了她一眼,将保温壶随便一搁,就道:“那不是你能管的去客厅坐着。你不知道刚来就四处打量别人家里是不礼貌的吗?”
何瑜霏嗤了声,道:“你是别人吗?”
余江阮挡住了她的视线,她也没多想,往客厅方向去,然后道:“汤得趁热喝啊,待会儿凉了就不好喝了。”
余江阮睨了她一眼,道:“你什么时候那么贤惠了?还会煲汤了,以后谢谢了啊,荼毒董家郃一个就够了。”
何瑜霏最见不得人那么说她,柳眉倒竖,道:“余江阮你别不识好歹,想喝我煲的汤的人得排队从京都到这儿。我愿意给你喝,那是你的荣幸,荣幸知道不。”
余江阮很干脆的回答说不知道。他的视线停留在饭桌上,改变了主意没去煮咖啡,接了杯温水递给何瑜霏,寻思着找什么借口将她弄到楼上去。
何瑜霏没发觉余江阮转了心思,哼哼着道:“狗咬吕洞宾。难怪阮姨常说你是冷血的了。”
“是是,我冷血,你热血行了吧?什么时候走?不是要在这儿过夜吧?”
何瑜霏狐疑的看了余江阮一眼,道:“你不是有什么事吧?我才刚来就赶我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