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蓝色的,就像小时候记忆里的那般蓝。
草地是绿色的,经过人工施肥,愈发地郁青。
阳光是那么的温暖,照在那两个躺在草地上的无忧无虑的少年身上,带起一片慵懒的时光。
左边的那个少年闭着眼睛,眼镜歪歪地挂在鼻梁上,时不时地发出一两声傻笑,露出闪闪亮的小钢牙,折射出不一样的光芒。
右边那个少年俊美如神祇,白皙的脸上是连阳光也不敢亵渎的地方,嘴角微微上扬,一刹那,仿佛见到了最美的风景一样,让人心醉不已。
良久,左边那个少年轻声说道:“云雷,我想要自由。”
右边那个少年微微眯着眼,看着淡蓝色的天空,嘴角的笑容慢慢隐去,“泉,难道你现在没有自由么?”
江泉苦着脸,“我和你站在一起很有压力,我都已经够普通了,和你在一起就完全被忽视了!”
云雷扯起一个孤寂的笑容,“那,泉你想我怎么做?”
“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我和谢冰好,而你就和何维清好,这样好不好?”江泉咧着嘴巴,兴奋地提议着。
云雷闭上眼睛,悄悄地握紧拳头,用力地反复呼吸几次,才平静地说道:“好,你说怎样就怎样吧,你要求什么,我都答应你。”
云雷的声音越来越轻,以至于江泉根本没有听清他后面说什么,不过江泉已经完全不介意,有了云雷的承诺,他兴奋地计划接下来的活动。
天空渐渐地变暗,阳光也不在灿烂,一朵巨大的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飘到他们的上空,把阳光遮挡住。
乌云的漆黑看起来压抑无比,想必就要有一场大雨了吧。
云雷扯着嘴角,谁说天空下雨,不是老天在哭泣?
“啊!”江泉一下子睁大双眼,霍地就坐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子,感觉自己背后冷汗直流。
刚才自己好像做梦了?
虽然那个梦看起来是那么的美好和漂亮,但是江泉感觉那比噩梦还要可怕!
自己和云雷说什么了?竟然说要和他分开,想要那什么自由?
可是,这真的只是一个梦吗?怎么感觉那么熟悉?那个草坪,好像自己去过似的,那些话,也好像自己说过一样。
但一细想,却有什么都想不起来,就是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该不会是海马回路在作怪吧?
江泉下意识地扭转头,往隔壁床铺看去,一看之下,不禁惊呆了。
隔壁床铺竟然空空如也,一点云雷的痕迹也没有!
他不禁急声问早被自己吵醒的谢冰,“小冰,云雷呢?云雷的东西怎么不见了?”
谢冰露出疑惑的神色,还没回答,何维清就抢着说道:“江泉,你不是做噩梦做傻了吧,什么云雷的,我们宿舍一直就我们三个人住啊,难道你之前看到鬼了?”
江泉如遭晴天霹雳,“你说什么?一直就我们三个人?”
“江泉,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不要吓我们啊,这个床位的主人据说来之前发生了车祸,所以申请了休学,不过他不叫云雷,好像叫林峰吧。”谢冰爬下床,走了过来,关切地看着江泉。
江泉完全傻了,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事实,他的视线不断在谢冰和何维清的脸上游移,可是他们除了对他的关切和疑惑外,再也没有其他的表情。
如果这是一个玩笑的话,江泉承认他们已经骗到他了。
可是,这好像不是一个玩笑啊!
咬着嘴唇,江泉笑得无比的苦涩,“小冰,我没事,等一下不是还有课吗?我们快点起床准备一下吧。”
“真的没事?”谢冰有些不安地说道。
江泉咧开小嘴,露出两排小钢牙,“安啦,我会有什么事,不就是做了一个噩梦嘛,我江泉像是这样弱的人么?”
匆匆叠好被子,江泉一个箭步就冲进淋浴间,把手龙头开到最大,哗啦啦的流水声足以把一切都掩盖住,比如哭泣的声音。
江泉捂着嘴,压抑地哭着,心里乱麻麻的,好不安。
怎么会,怎么一觉醒来云雷就不见了呢?
如果知道会这样,那他宁愿沉溺在那个梦里,一辈子也不醒来,至少那里还有云雷陪着他。
可是,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为什么谢冰和何维清都说不知道云雷是谁,而且一直都是他们三个人住在一起,他们记忆里有关云雷的记忆好像都通通消失不见了。
还是说,从来就没有云雷这个人?
云雷只是活在他江泉的幻觉或是梦里,这种怪异的想法,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如果,如果这只是一个玩笑呢?
江泉迫切地想要证明这只是一个玩笑,那就需要全班同学的帮助了。
快速地洗了个脸,江泉一把推开门就准备往教室走去。
没想到谢冰和何维清都一脸担心地站在门外看着他,何维清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难道他们良心发现,准备告诉他们这真的只是一个玩笑?江泉不禁大喜过望地猜想着,忍不住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何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