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花开啦。」杜像是突然发现到,抬头望着头上的樱花。
变成花房的花苞其中一朵的小小花辫,早先已被吹落。
杜的肩膀像是在隐忍什么似的抖动起来。
「杜老爷,你在哭吗?」乙有点担心/但不知要如何表示关心。
「恸哭。」寂寞的笑脸回望乙没有泪水/只是悲伤的笑着。
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的乙很想说点什么/但又觉得不管说什么,都会害杜更难过。
「那是,决定以我与我之身、丢掷敌人的心」
杜断断续续地道出在乙询问之前,干哑如风声的嗓音响起。
我了解(IchWeisses),恐怖分子悲哀的心(eintraurigewherzeinesTerroristen)。
言行不易分离的(WorteundeineHandlungsindunteibar),
一致的心(einherz)。
取代被剥夺的言语(EinErsatzvondenWortenvondenenausgeraubtwurde),
改以行动诉说的心(SeinHerzdaserzhuanteinerHandlungerzahlenwird)。
决定以我与我之身丢掷敌人的心(EinHerzumeinenKorperbeieinemFeindzu)
然而(Es),这又是真挚且热诚之人常有的悲哀(DerWegderhaftist)。
男人响彻心扉的朗诵远处爆开的枪火/奋不顾身者扬起的临终哀鸣。
血染的圣殿犹如泪珠般盛开的樱花。
骚乱当中仍充满静寂的人事物深深笼罩着乙。
「那是什么歌曲?」静静地询问。
「这是石川啄木的诗。我用别脚的德语随便翻译的。」
「啄木?」
「意同『啄木鸟(Specht)』,是某位日本诗人的名字。」
「哦」
「日本曾是因幡白兔。」(注:出云神话之一,因幡国的白兔欺骗鳄鱼帮助牠渡河,快到河岸时鳄鱼发现受骗,白兔惨遭剥皮)喃语说着乙听不懂的话语/即便如此,她还是感受到得杜的悲伤。「一心想踩著名为先进国家的鳄鱼渡河,却犯了愚蠢的失误,毛皮都被剥掉了。因而生出了言语被剥夺的那些人,也就是只能把自己当作炸弹投掷出去的那些人。」
「鳄鱼?」乙感同身受的词汇但是杜又说起别的事。
「那些人当中的今村蓉子,与她的叔叔今村晃教授,跟我一样都是成员。我们跟俄罗斯人买了船,将七千名日本人从受污染的土地送出去。可是在港口被拦下,大家都死了。希望大家活着却杀害了大家。」
歉疚的声音祈求的声音大概两种情感都蕴含了的声音。
「结果,成了。国家.国土.国民.国交.国史.国币.国财七个全部阵亡的会,一切的一切全被鳄鱼剥夺了的会。如果不那么做,大家都会死。这间神社也是当时脱手求售的商品之一,这已不是我们的文物了。是我们在使用没错,所有权却属于这个国家,归文化托管国所有。那样一来,所有的一切迟早都会被鳄鱼吞吃入腹。」
「砰!」忽然传来十分响亮的来复枪声。
腹地之外于后方待命的救护车陆续开进来。
「结束了。」死心的声音两人一同伫立在现场等待,等待一切尘埃落定后,妮娜来叫他们。
「老娘的体内也有鳄鱼。」
小小声的宣告以为对方会不当一回事,但杜麟太郎微笑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直接就跟上对方的思维宛如自己体内也住了一只。
「爸爸跟妈妈的身体被切成两半死掉时。」为什么这种事她会跟一个陌生人说呢单纯的疑问/这是她第一次跟凤与雏以外的人提起。「我们搭的飞机遭到劫持而坠机。只有老娘活下来,身体被加装了机械。」
「那是911游戏。」心中鳄鱼的声音再度复苏。「是被政府击落的。」「然后鳄鱼说,爸爸和妈妈会死掉都是恐怖分子害的。要老娘再遇到同一类的人就统统切成两半。那样一来,老娘也许就能见到天国的爸爸和妈妈呗。」
「小姑娘,妳是有成为刀刃的优秀素质。」温柔的嗓音。「也就是分辨善恶的咨质。刀刃本身是没有暧昧空间的。善归善、恶归恶。抑或是为善而恶、为恶而善。何为善、何为恶?是需要切成两半、划分得清清楚楚。妳心中的鳄鱼想必既恐怖又危险吧?再没有比问妳要为善或作恶更危险的抉择了。」
「哦」莫名感到佩服感觉对方像是在教自己,如何用言语牢牢压制住不知何时会炸开来的心头事物。
「我是钝刃(军人)。国家灭亡了,无法分辨善恶、亦求死不得。跟模仿切腹却连人头都砍不下来的那些人没什么差别。」
杜的语气中有着非常受伤、而且羞愧难当的感觉。
乙不明白个中缘由,但她还是笑了,很自然的笑容拍拍对方的手臂。
「打起精神来。老娘会成为明王神的业物滴。教老娘合气道吧。」
杜麟太郎也受到感染,笑了端详起乙来。
「被这么标致的小姑娘一说,听了就开心。」
「嘿嘿。」乙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被当面称赞了两次标致,她也是暗爽在心。
将啃完的棒棒糖棒子丢掉,心想照着凤说的,学习礼貌的遣词用句也不坏。
妮娜从建筑物的方向走回旁边跟了个身穿宪兵队制服的男人。
「这位是宪兵队的卡尔尤斯中队长。」妮娜对着杜说:「今村蓉子仍活着目前正在接受治疗,并移送往BVT总部大厦、准备侦讯。可以请杜先生(MORISAN)一同前往吗?」
「她受伤了吗?」
「不是枪伤,而是刀伤。」男人说道。「伤在腹部大概是切腹吧。」
紧绷的肩头顿时松懈。「我真的没脸去见今村教授了」
小心翼翼拉了拉和服的袖子。「杜老爷,你没事吧?」
抛给乙一个无力的微笑杜重新面向男人。「只要能跟她说上话,我什么事都愿意做。」
「感谢您的协助。」男人礼貌回答看向乙。「小姐是特甲儿童吗?」
「是的。」毕恭毕敬模仿凤。「晚安(GutnAbend)。」
「实在很难说这是个美好的夜晚(GutenAbend)。」嘴角微微上扬=充满男人味的笑容。「小姐相当镇静喔。不像我们家的特甲儿童,因为接连看到切腹、自爆跟虐杀现场大受刺激,现在睡死了。」
「哦」不可思议的回应忽然发现对方的脸很眼熟。「大叔,请问你是不是巴士爆炸时,救了小朋友的人?」
劫持巴士现场射击孩童脚部的人透过通讯车屏幕看到的。
「没错,正是『大叔』我。听说MSS都是年轻人的天下,想不到连现场指挥官也如此年轻有为,让我更觉得自己像个老头了。」
男人坏坏的一笑看着妮娜说。
「是瓦解了,大队接力的原子炉(Baton)却仍下落不明。根据妳们提供的情报,似乎已传到手上了。这真要感谢MSS高明的搜查。虽然迟了些,但宪兵队也动员了全队规模的人力。引发这起愚蠢事态的家伙恐怕正在某处大笑。但我打算告诉他,他不会笑太久的。」
「同感。」妮娜眼神有如冰雕般冷峻。「我不会让他笑着结束。」
百万城邦第一行政区(InnereStadt)BVT总部大厦地下二楼=拘留设施。
固定在侦讯室内地板的长桌边铐着的青年满溢杀戮眼神的核桃色眼珠/瘦削的脸庞。
头发被剃光的头前额.耳朵后际.后脑勺。大脑整块消失=伤口覆有人工皮肤。
土哥.塞泽尔其充满敌意的笑容,只有凤一人独自承受。
毅然直视/拚命克制,不让悲痛溢于言表。
左侧墙上有镜子=魔术镜另一边是BVT/MSS/MPB的人员,以及CIA的泰勒,正在观察凤与青年/并做记录。
「我看见了塞浦路斯的火。空袭的火。只要看见了那个,不管是谁都无法再恢复往常的生活。我们顿时明白自己的使命为何。诺其明白,哈利德明白,安娣蕾也明白。他们的父亲与母亲也明白。而妳,却杀了负有重大使命的人。」
对于青年的话语,凤一句也没有反驳只是努力地倾听。
他是为了泄恨才会投降是否还有别的目的,就是凤非查明不可的重点。
从事某种情报工作/谈判/控诉不管青年的意图为何,都要反过来利用他、诱导他说出集团与原子炉的情报。
但是,开始对话不到十分钟,莫大的绝望便朝凤袭来。
「肩负使命的诺其早就做好与妳同归于尽的心理准备,我也继承了他的意志。」
露出凄厉笑容的青年虽然人近在眼前,却有远在天边的感觉。
操着流畅得惊人的德语但是他说的话、他的心与他的意志,统统都无法沟通。凤很快就明白了这一点,心甘情愿让人摘除自己的大脑献给机械的青年凤感觉得到,她与眼前这位有着根深蒂固「使命感」的对象之间,有个任何彩翼都难以飞越的鸿沟。
「到底是谁赋予了你那样的使命?」
突然开口饱受对方抨击之下,凤再也无法保持沉默。
「是神(Allah)。这还用问吗?」
但青年只是提高了分贝像是那么一来就能感到活着的价值。
「妳这听不到神谕的女冒渎者,我来告诉妳吧!我就是为此而来的。有个名叫冬真的孩子正在我的同胞那里。」
凤顿时呼吸困难自己都感觉得到脸上的表情有多僵硬。
使用无线通讯联络人在隔壁的御影。『他说的是事实吗?还是』
『恐怕是事实,小姐(Fraulein)。』御影歉疚的声音。『几小时前分析班一度追踪到他的位置,之后又不知去向。』
『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我们希望妳专心搜查。巴洛神父也是强忍不安在协助我们,但他也说不希望让妳也怀着相同的不安进行搜查。不过,他为何会投降的原因,起码理清了一点。就是为了通知人质在他们手上好牵制我们。』
「怎么?吓到说不出话来了吗?妳这蠢货!」
牙一咬按捺不了火气,克制不了死瞪着对方的自己。
「是你的神,数你们绑架无辜的老百姓当人质的吗?」
「住口,妳这机械做的杀人娼妇!妳的**还剩哪些部位是天生的?让我看看啊!」尽情嘲笑十十凤的脸上顿时血色尽失。『对方愿意讲就让他讲。问他冬真的事。』御影鼓励着凤/站在客观立场/以柔和的口气安慰她不管对方讲话多尖锐,都没必要感到受伤。
「冬真先生人在哪里?」
「应该被带到赤鹿那里了。刚好可以作挡箭牌。」
毫不顾虑的说话方式一心只想伤害凤。
『问他赤鹿的事。』
「赤鹿是谁?」
「身怀蝎毒的战士。你们动不了他的。的赤鹿与我们正在保护『列车』。冬真也在那里头。」
『问出新的集团名了。快调查。』御影乘胜追击的口吻。『问他「列车」的事。设法问出原子炉的路线。』
「哪辆列车?你们这次是想占领列车好搬运原子炉吗?」
「『早就拿到手啦』。让天使吹响号角的是我们,我们正是负有使命的人。若没有我们相挺根本就作不了战。因为他们是每次出战就哭哭啼啼祈祷的胆小鬼。净说些其实我们不想战争之类、不知羞耻的蠢话。我们一边战斗一边搬运。他们只负责守护组装过程。」
『问他组装地点在哪』
「是谁不知羞耻啊!你以为你的大多数同胞会因此赞扬你吗!他们只会对胡搞瞎搞害得他们生活更加艰困的你唾弃不已!」
全然是诘问的口吻已没心力再做诱导发问/也抑止不了不吐不快的话语。
「他们唾弃我,只因为我是真实。我是火。我是钢。是得到蝎子力量的蝗虫。是神赋与了我折磨你们的权利。」
『别理会他的挑衅』
「既然你有那种心力,何不回韵给更多的同胞?既然你憎恨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冲着我们来就好!」
「住口。我跟妳这种半废铁人不同。我是什么样的存在,妳很快就会晓得。我要夺走妳的战力、切碎妳的身体,看看到底哪里是真的哪里是机械!」
『冷静下来,小姐(Fraulein)』
「你们打算对冬真先生做什么!」
「可能会把他跟原子炉关在一起吧。他的精神状态现在极度不安定,体内肯定也快要溶化了。五分钟就会得白血病,过十五分钟就跟死人没两样了。大脑也会受到侵害。就算活了下来,也注定一辈子流口水跟尿失禁」
「别说了!」
悲痛逾恒忍受不了的凤道出了哀求。
「求求你」
青年眼睛炯炯发光漾开满足得几近无情的笑容。「我就是想看妳这样的表情。」
『换手,凤。妳的问话很有收获。过来里这休息吧。』
凤站起身朝以憎恨作为心灵最后支柱的青年,神色哀凄地说:
「你早点说的话,想看多少次本小姐都让你看。」
Ⅵ
凤出了侦讯室后,并没有进到隔壁的记录室/靠在走廊的墙上/调整呼吸。
替换她进去侦讯室的是BVT的人员御影来到走廊,跟她说话。
「妳做得很好了,小姐(Fraulein)。」
鼓励与安慰凤甩甩头拒绝/这时候不管听到什么,她都只觉得椎心刺骨。
御影慢慢解开她的心结:「妳让他供出了不明集团之一,还有赤鹿所属的集团名称。也理清了原子炉的搬运是由负责调度的事实。他们威胁以冬真小弟当作挡箭牌,是为了突破我们的包围网。我们还来得及救冬真小弟。」
「那个人实在是病人膏盲的邪恶化身。」
从记录室出来的泰勒与动摇截然无缘的态度。
「但是如此一来,我们执行正义时就无须踌躇了。」
凤脸色一正,抬起脸来燃烧般的目光凝视着对方。「就是正义来不及解救他,他才会变这样。先生还不明白吗?」
「小姐(Fraulein)!」跟这种人说也是白搭的表情。
但是,凤停不下来也克制不住。「他就是因为深信的正义被夺走,不得已只好以憎恨作为粮食呀!正因为他想执行本身的正义」
「所以他才想要核子武器?」犹如听到无聊的笑话,露出苦笑。「记住,恐怖分子没有正义可言。看来妳已经忘了这个事实。」
直接反唇相讥对自己才是正义的一方深信不疑,病人膏盲的善人。
凤话被打断/说不出话来/目光移开跟土哥没两样,难以沟通的男人。
走廊彼端传来明快利落的脚步声妮娜。「盘问结束了?」
「换人侦讯中。」御影看也不看泰勒。「凤小妹完美达成任务,问出了好几条大情报。特别是冬真小弟的下落。」
「做得好。」妮娜的褒奖温柔地触碰凤的肩膀。「休息一下。巴洛神父很快也会来到这里,协助我们盘问土哥.塞泽尔与分析牺脑体武器。」
凤努力打起精神。「不用了,我很好。乙小姐呢?」
「与杜先生(MORISAN)在另一个房间。待会要盘问今村蓉子。她的腹部受伤呈现休克状态,BVT似乎打算趁她恢复意识时注射自白剂。」
御影愣住。「对受伤的人注射自白剂?可能会加速死亡。」
「有优秀的医师在场就不用担心。」泰勒突然穴话:「我也过去。身为先进国家的一员,对于坠入地狱道的女斗士也极有兴趣。」
盘问重伤者的房间兼急诊室的一室。
进入隔壁记录室的妮娜/泰勒接替凤与御影的位子,负责盘问土哥.塞泽尔。
在魔术镜的内侧执行业务的大人们录音录像/测谎机/生命维持装置运作中。
孤零零坐在角落的乙双手抱着日本刀。
「那是?」妮娜问。
「杜老爷请老娘保管的啦。」
妮娜点点头一面与泰勒保持距离,一面看着魔术镜另一端。
卧床的女人旁边坐着杜/与随行医师。
『接受协助复兴的国家,俨然成了先进国家的家畜。这一点,我是在祖国灭亡之后才深刻体会到。』女人=今村蓉子以日语对话。
口译官翻译成德语同时启动声音分析自动翻译系统。采取双重措施以防误译。
『所以你们才会去拜托「鳄鱼」那种败类?那家伙可是专门吞食弱小的邪魔歪道。』
『不,也只是协助集团之一。他们负责潜进森林、拆解卫星与原子炉交给我们搬运。他们似乎另有别的交易要忙。』
『交易?』
杜麟太郎歪头纳闷记录室内的妮娜与宪兵队员们也不约而同皱起眉头。
妮娜危险的表情。「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是说也在卫星坠落现场?」
『可以说明一下吗?妳说的那个交易是什么?』
『我们不知道,应该是跟卫星有关的吧。我们只是按照计划,根据拖车发出的通知采取行动。一次也没有跟拖车联络。』
『拖车?』
『集团之一拥有的工具。运用原子炉制作的道具里头一应俱全。至于是哪个集团所持有,没有一个集团知道。』
『「鳄鱼」又是用什么名义,骗你们组织底下的年轻人背负炸弹?』
『支持原子炉搬运路线本是他们的职责他们与我们交换,说要去从事某种交易反正,那种人只会为了钱做事』
『「鳄鱼」完成了职责还不离开,是想拿到钱再逃出城吗?』
『对』女人的目光忽然失焦犹如幽灵般面无表情。『大师恳、恳求大师送我最后一程』
『傻瓜,妳会害我犯下杀人罪的。』温柔的微笑。『告诉我,原子炉现在在哪?』
『已经在轨道上了我知道切腹尚不足以洗清我的罪孽但是』
女人的意识中断医师慌忙量取女人的脉搏,准备药品。
记录室乙哀伤地抱着日本刀,望着静默的杜。
「盘问暂时中止。请回来这里。」BVT局员说。
妮娜迅速回头表情冻如寒剑。「这是怎么一回事,泰勒次长?你不是说是拖车的持有者,也是这个计划的核心团体吗?现在听起来,根本就是别有所图。」
泰勒与另一位BVT局员交头接耳/瞥了妮娜一眼/面不改色地说:
「自白剂有可能白用了。」
「什么?」
「根据刚刚得到的情报,今村蓉子罹患了癌症。为了减轻痛苦正在服用抗癌剂。因此自白剂的效果也大打折扣,脑子不听使唤,容易胡思乱想。」
「抗癌剂与自白剂会互相抵触?听都没听过。」
「病例少之又少,但确实是有的。本人认为她的口供并不正确。而是受制于混乱的脑袋、无法克制妄想,而说出自以为是的假事实。」
「你是说她刚才的证言全是妄想?你想藉此敷衍过去吗?」
「本人自有方法证明我说的才是事实。待会会为她注射能中和抗癌剂效果的强力自白剂。」
「那么做岂不是要她毙命?你看看她,已是风中残烛了!」
「所以刚刚本人已透过这边的局员向BVT确认是否可行。这里的设备顶多只能让她勉强活着,无法取得正确的口供。我已安排将她移送到医疗设备更完善的医院,借用一问病房作为侦讯室。」
「你这浑帐,休想为所妄为」
「没时间犹豫了,MSS副官阁下。我跟BVT已谈妥。请妳们遵照高层组织的意愿。再不快点,一切就太迟了。」
妮娜绝美的脸庞满溢冻结的怒气闭上嘴,揣测对方的本意。
背后,杜麟太郎一副虚脱模样进到记录室乙立刻起身迎上前。
「谢谢妳啊,帮我保管这家伙。」杜接过日本刀/将兼具国宝与护身武器等双重矛盾身分的物品夹在腋下。
「杜先生。」另一位BVT局员进到室内。「今村教授已结束宪兵队的约谈,正往这里来。希望您在后门等他。等到今村蓉子的移送准备一就绪,我们再去找您。」
「好的,谢谢。」一副快虚脱的模样回应朝魔术镜另一端正准备转院的女人看了一眼,又和蔼的对乙一笑。「我去挨一下骂就回来。」
「老娘陪你一起去。」神情肃穆地说。「妮娜,可以呗?」
「保持无线通讯。移送完毕后,妳跟凤就回总部休息。雏已经归营了。」
妮娜边用手机联络事项边走出记录室。
乙和杜跟在妮娜后头来到走廊从地下室走到地上,朝后门走去。
「你还好吗?」乙露出难得的关心神情。
「我是在气自己的窝囊。为什么会害大家落到这步田地」
让监视出入口的BVT队员看过通行证后,两人来到屋外夜凉似冰的户外。
偏远的角落地下停车场出入口处,慌忙集he的BVT车辆/对向车道驶来救护车。迅速搬送、护卫载送今村蓉子的车辆。
「CIA的人说,刚才的口供全是谎言。你也认为那个女人说了谎吗?」
「不,就算她说谎也改变不了什么。寄望之会的同志全死了,她又何必在死前对『鳄鱼』的事撒谎」
砰!
突然,枪声响彻附近一带。才刚从BVT大厦腹地驶出的救护车发出尖锐煞车声停下跟在后方的装甲巡逻车群迅速包围、展开护卫。
乙眼睛睁得圆大,整个人僵住。杜一个踉舱,后背撞到建筑物墙壁。
「是狙击!」远处的BVT队员朝通讯机大吼活像挨枪的人是自己,发出哀鸣:「有『埋伏』!『嫌犯遭到枪击』!!」
一听到紧急通报,凤就冲出记录室,在走廊拔腿狂奔,穿梭在吓呆了的BVT局员之间,一到屋外旋即机甲化展翼飞翔。
「快出来!」
吶喊被扑来的劲风吹得无声无息。
「快出来射击本小姐!快啊!现在就开枪!」
挺身而出成为标靶,以探测对方的位置但是敌人已达到目的,自然不予理会。
『凤』慌忙机甲化飞上天空的乙=明知凤此举根本没有用,她还是无法放任不管地跟了上去。
凤飞快在周围盘旋/探测/搜寻不知躲在何方的狙击手,继续飞行。
乙茫然地停悬/只能旁观在空中瞎飞的紫光,什么忙也帮不上。
妮娜的无线通讯:『凤!下来!搜查交给BVT队员就好!』
『嫌犯呢?要不要紧?』
『已经死亡。妳们立刻归营,别再浪费体力。』
旧城区上空乙不安的遥望着恸哭不止的紫色彩光。
忽然,乙的彩翼探测到某种信息俯视下方的街道。人影特征=身穿铁青色和服的杜麟太郎,离开BVT大厦的腹地,进入建筑物之间的狭窄通道,消失了身影。
不自觉朝向那边飞去来到通道的正上方。
无人注意到路中央放了个东西,迅速降落捡起来看。
居然是方才杜还夹在腋下的日本刀。
「杜老爷?」
没有回应凤还在上空,空等狙击手的反应。
茫然伫立的乙突然有种很不安的感觉,像是快被拖入黑暗的地方。
观光名胜密集的第一行政区(InnereStadt),环绕旧城区的环城大道(Ringstrsse),行驶其上的面包车车体印有保全公司商标/驾驶座与副驾驶座坐着身穿制服的男人。
后座夹在穿着同样制服的两名男人中间坐着的杜=左右都有枪抵住。
滑动座位与杜面对面的微笑青年海英茨。「谢谢你乖乖合作,杜先生。托你的福,我就不用杀今村教授了。」
杜双臂抱胸/态度平静。「说今村教授要来,是骗我的吗?海英茨少爷?」
「那倒是真的。只不过杜先生反抗的话,我随时都能杀掉今村教授。」
「你掳走我又能干嘛?」杜感到很不可思议。
「今村蓉子没有自裁,这样就麻烦了。所以在情报操控上需要你的协助。也就是说,是你通风报信,导致今村蓉子遭到暗杀。」
「那是谁画的蓝图?」
「好妙的譬喻。是谁画的蓝图吗?有各式各样的人想在图上乱画一通,但只有少数被遴选上的人『有此荣幸』。你只要肯乖乖听话,我就让你们见面。毕竟我也不讨厌杜先生。你不妨借此机会成为我们的伙伴吧。」
「少爷,我真是搞不懂。为什么要让这座城市的人瞠这种浑水?你担让这个国家灭亡吗?」
「不是的,杜先生。这一切全是为了市民好。这是为了真正够资格住在这座城市里的人而设的计划。为了将这国家导向强大的正途,大家都拚命在工作。因此,你也要为了我们工作,杜先生。这是住在本市的人民应尽的义务。」
BVT大厦最上层贵宾室。
墙上的巨大屏幕+又厚又重又长又大的家具+直接连接全组织的终端机站在屏幕前的埃贡=傻眼。
「竟、竟然在本大厦的大门口遭到狙击实在太丢脸了。」
「这没什么大不了,不用感到难堪。」威风凛凛的声音坐在沙发上的三名男人之一胸前别有未来党党员胸章。
「BVT也不过是接受外国机关的要求,按照标准程序应对处理罢了。」浅浅冷笑议员胸章。
「至今还被敌人要得团团转的现场部队才有问题。」施压的眼神官阶章。
「是」埃贡吞下反驳/宛如被绑死似的直立不动。
「姑且不论重要证人中两人已死,另一人还没有大脑哩。害我看到如此恶心的东西。」心浮气躁的党员胸章。
「国法研才女海嘉似乎陷入了苦战。不论MSS的搜查结果如何,都别想归咎到BVT头上。」声音愉快的议员胸章。
「接下来十二小时内,若没能击溃剩下的六个集团,就势必得出动军队。你快趁现在做好准备,好将指挥权移交给我们。」不容分说的宫阶章。
「是现阶段正在进行的搜查呢?」
「继续。尤其是MSS,就让他们孤军奋战下去。」堂页胸章。
「万一出状况,责任统统让他们去扛。BV毫发无伤。」议员胸章。
「BVT只需告知国民结果。反正有军方出面镇压。」官阶章。
「可是,万一核武在那之前被启用」
「我们不会灭亡。」
议员胸章笑着说党员胸章与宫阶章均点头同意。
埃贡哑口/对于面临天大紧急事态仍不为所动的三人感到恐惧,像是胆怯的螳螂缩起了身子,动也不动。
Ⅶ
百万城邦第三十五行政区(Sigmund)MSS总部大楼四楼=队员宿舍。
归队的凤+乙与先行回来的雏一同去淋浴室。
原则淋浴时务必要两人以上同行,互相照顾。
防止发生机率数万分之一的意外=万一热水温度影响到手脚引发故障而无法动弹,即使是小小的水洼也可能溺毙她们。话虽如此,每次三人共浴并不会沉浸在戒慎恐惧的气氛中而是「大家相亲相爱一起入浴」的习惯使然。
凤在淋浴间里从头冲热水澡、麻痹了的疲劳感觉渐渐复苏,对于之后「不得不休息补眠」一事也感到些许震惊。
原则每天都要有充足的睡眠=以免大脑疲劳造成空中机动能力显著衰退。
现在叫本小姐「睡觉」,本小姐哪「睡得着」?
她从来没如此不安过,现在叫她忘掉一切睡觉去,比命令她做不讲理的事更教人受伤。
无脑青年怨嗟的笑容冬真现正惨遭毒手的各种想象。
爆破与狙击失去的两名嫌犯。
再加上,留下日本刀突然失踪的杜现场陷入混乱=是被敌人绑架吗?还是杜原本就与犯罪集团有挂勾?
今村蓉子的供述与CIA的情报矛盾的内容。
到底是哪一方说了谎,目的又是为何?整起事件又受到多少虚伪蒙蔽?
整个人快被接连发生的惦念漩涡吞没设法甩开那些思绪,出了淋浴间。
更衣室已穿好内衣裤的乙在吹干湿发/雏包着大浴巾困倦地看着虚空。面前突然出现了吹风机表情木然的雏瞪大了眼睛/乙粗手粗脚地帮她吹干湿发。
凤不在的时候,对雏总会照顾得无微不至的乙尽管对杜的下落也很挂心,却绝口不提这件事。
凤拿着毛巾看着镜中的自己自己的身体。
声音「妳的**还剩哪里是天生的?」
在心中回复这就是「我现在的**」,「全部」都是。即使手脚不是天生的,但只要我不失去「这就是我的手脚」的认同感,「那就等同于完整了自我的肉身」。
回头拚命取回坚强的个性,冷静命令手脚与自己,呼唤两人。
「好了,两位小姐。快回房睡觉吧。可能无法睡很久,马上就会被叫醒,但我们还是要努力地补眠。等醒来后,本小姐会再发护身符给妳们。」
百万城邦第九行政区(Alsergrund)近几年来增设的货物列车停靠站一角。
冬真坐在像是警卫室的小屋角落椅子上,看着沉默寡言的土耳其裔男人在通讯终端机旁一直抽烟喝咖啡,发现自己渴望能吃一顿温暖的料理、热水澡与舒适的床更甚于获救。希望能不时拿起放在旁边桌上的水跟面包咬一咬,也希望能自由去上厕所、站起来伸伸懒腰。但是,目前他最想要的还是床了。好想忘掉一切躺得平平的,想解救除了茫然还是茫然的脑袋
精神疲劳到极限的状态下,小屋的门突然打开来。
冬真心中立刻燃起希望,因为他看到进来的是眼熟的保全公司制服。
胸前绣有社名。
教会签约合作的保全公司,亲切又优秀的数名警卫跟着海英茨一起现身,接着是被警卫用枪抵住的亚裔男人进来。
冬真先是一愣,明白持枪保全不是与自己同一国的失望接着伴随而来,最后顿悟跟海英茨是同伙的事实原本就被绝望染色的精神状态,又狠狠挨上一击。
事实他们正是能够进入祭司室的人/能够偷听、也能装窃听设备的人/有机会观察自己与巴洛神父一举一动的人/随时都能杀害巴洛神父的人。
脑袋逐渐空白,心灵却无法再承受更多打击,以「放弃吧」、「别去想」、「释放所有的感情」的想法,张起精神上的防护网。
结果冬真只是虚软无力地望着他们,肩膀被海英茨压住。
「我还以为你会更吃惊的,想不到你这么坚强。」
冬真逃避现实的呆滞模样,似乎被误认是大器的表现。
亚裔男人被迫坐在附近的座椅望着自己这边。「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反射性回答。「冬真.约翰.门德尔。」
似曾相识的面孔看到和服才想起来。他是在见过的亚洲人之一。
「冬真是我的朋友。」海英茨大言不惭地说。「这位是杜麟太郎先生,是日本人。也是很久以前,救了家父一命的恩人。」
「恩人?」冬真回问脑袋稍微清楚一点了/日本男人一在身旁坐下,他就感到一股莫名的安心感。
「家父的身体不是从以前就那样。是被恐怖分子枪击才变那样。当时多亏杜先生出手相救,虽然家父为了延命而失去的多如受到诅咒,仍对杜先生相当感谢。」
杜突然发问:「你父亲跟这起事件有关吗?」
海英茨笑了。「那个人什么都不知情,整件事都是我在操作(Handhaben)。」
「这样啊。」杜兴趣缺缺的响应/对着冬真微笑。「不管那个了,我想睡一下。可以让我躺一下吗?弟弟,你也想休息一下吧?」
体贴冬真明白杜是在安抚自己。泪水差点夺眶而出。紧张不安得发出哀鸣的心稍微平静了一迪一。
但是,海英茨却说:「那可不行,赤鹿在叫我们了。来,走吧。」
短暂放松结束,冬真从座位上被拉起来在杜关怀的视线守护下离开小屋,跟着保全来到有多条轨道并排的列车停车位。
夜晚的铁道没有站员。因为是闲杂人等不得进入的警卫重地,一旦进去了就真的是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MSS会循线追查到本国的保全公司如此大规模协助敌人吗万一没查到,他们会来救自己吗?
思考能力稍微恢复之后,悲观的念头又再度浮现心灵又命令「放弃」。
别去想绝望的思绪切削着心灵/疲劳涌现/压力过大而呼吸困难。
在他遵照心灵的指令张起防护网时,来到了轨道上有三节大型货柜联结的车位。
中央的货柜重重上锁,前方的有一群武装土耳其裔男人出出入人,后方的是空空如也。
海英茨指着正中央的货柜。「原子炉就放在那里面。」
身体反射性颤了一下。「咦?」
「不用担心。它包了七层铅板,还上了混凝土密封固化剂与冷却剂。根据的计算,还能撑上三小时。这要感谢与的活跃。」
猛然惊觉沐浴在灯光下的土耳其裔男人们=脸色苍白/脸颊猛起水泡/脖子浮肿。
出现辐射曝害的症状,扛着枪械默默进行作业的男人们,在冬真眼里就犹如恶灵一般,顿时倒退两三步一个很粗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再一小时就出发。」德语有亚洲口音。
冬真转过头,看见一位扛着巨大来复枪的男子与一名印度裔男子走来。
「了解,赤鹿。奎师纳也要一起去吗?的两名勇将同时出马,什么都不足为惧了。」海英茨假面式的亲切笑容两名男人无动于衷。
「那小子就是挡箭牌?」扛着来复枪的男人赤鹿=虽然是德文名称但应该是日本人/仿佛能无情舍弃全世界的淡然态度。
「没错。土哥应该将我们握有人质的消息放出去了。分析的巴洛神父要求救他的话,*安局也不能撒手不管。」
「上车。」
赤鹿下巴努了努冬直五刻被周围的土耳其裔男人架住手腕,成为名称与意志自己都无法认同的,名为「人质」的物体,被押进殿后的空货柜中。以为门就要被关起来时
「慢着。」赤鹿以蛇般迅敏的动作举起来复枪上膛,瞄准货柜里头。
冬真的心脏发出了「怦咚」巨大的声响周围的人也全都愣住。
直盯着货柜里头的赤鹿忽然放下来复枪/用下巴努了努。
「关上。」
一度以为自己会遭到射杀的冬真全身虚软货柜门发出喀啦喀啦响,关了起来。
「拜拜。运气好的话,我们会再相见。」
海英茨笑着说门被完全关上,外边响起上锁的声音。
本以为会被关在黑暗中,脚下碰到了手电筒借着那个的亮光打量起四周。
很大的软垫/宝特瓶装矿泉水然后就没了。
坐在软垫上靠着墙壁用水滋润紧张而干渴的喉咙。
因为四周都没人而感到安心疲劳逐渐涌现。
外头持枪的男人们叽哩呱啦的,他的意识仍是被拖进了梦乡。
忽然间黑暗中像是有「东西」在移动,但在他确定是什么前已闭上了眼。
全身虚脱,这次真的什么都不管了,脑中某个角落浮现「为什么猎人就是打不赢蝎子呢?」的想法。
谜题「想活着再听听她的声音」。再看看她的笑容就像那天,他们一起被关在某个地方时,她给他OK绷时的笑容/赐予了他勇气.温柔.喜悦的符咒。
抱着最后的希望入眠的冬真,耳朵旁响起了压低音量的窃窃私语。
「那个叫赤鹿的男人是不是内建了震压式雷达?」
冬真困到眼睛睁不开累到分辨不出这是梦里/还是货柜外的说话声。
「就算是,他也没有火眼金睛能看穿妳的透化防壁。别担心,皇。」
「问题是,这么一来不就连我们也被关起来了?」
「原子炉就近在咫尺。要他们带我们找到理察.特拉克尔,这是绝佳地点。况且我们也不能让门德尔博士的儿子死掉。这是一石三鸟之计。」
咻地现身的少女窥伺微弱手电筒照射下的冬真睡脸。
「长得真可爱,鼻子的形状跟门德尔博士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小子迟早有一天也变得跟开发出我们的那位恐怖大天才一样。」
「多亏门德尔博士,我现在才能以妳的手臂之姿存活于这世上。我们也稍微睡一下,进入充电模式吧。」
「晚安,萤。我会在痛宰理察.特拉克尔之前叫醒妳。」
左臂=发出「哔、哔」的电子声整只手臂像是突然没了力气。
少女转动左臂像在确认转动「那个」的是自己。
走到墙边坐下/宛如幽灵,一点声响也没有。
凝视着酣睡入眠的冬真,双臂抱胸缩起身子,咻地身影再度消失。
百万城邦第三十五行政区(Sigmund)MSS总部大楼八楼=长官室。
神清气爽、穿戴整齐的海嘉结束短暂的补眠,回到工作岗位。
换妮娜去补眠由御影指挥现场。
办公桌的屏幕之一出现女人的脸=神情木然的分析课课长夏琳。『敌人确实试着侵入主伺服器分支机构。与其说胆子大,不如说他们根本就豁出去了。根据分析结果,断定敌人设定铁路为原子炉的搬运管道。不过再怎么说,列车都是阻止得了的呀,真奇怪。』
「他们肯定想出了我们『阻止不了的手段』。」
「我们也正朝这个方向预测他们会如何突破我方的包围网。」
「谢谢。请继续进行分析。」
结束通讯陆续下达指示,确认针对「对话」的准备已就绪。
线路始终开启的窗口画面一片漆黑时间算得刚刚好,再度开始通讯=映照出黑暗。
开始录音录像防止窃听机器启动声音分析运作隐约可听见男人的呼吸声。
海嘉慢条斯理地停顿了一下才说。「那群无耻的信徒操弄虚伪,最初夺走的就是『证人气尽管您事先已警告我,我还是犯了相当大的失误。日本人以及俄罗斯人集团的两名主嫌均遭到杀害,搜查退后一大截。无耻的正义信徒所给的资讯『一开始就是伪造的』可能性刚刚已获得证实。」
回答对方提出的问题好打开更多的情报之门。
「您暗示我,七个集团中『最初也是最后』的蝗虫具有苦艾草之火的背景,意图夺取整个国家。六个集团为了谋求己身之利而打击这个国家。然而『第七个集团』的本意,是『为了将这个国家变成已有』。如果那就是七的数目涵义,最后推翻有核武背景的政府,就是武装政变事件的全貌。那么,第七个集团『并不打算』使用核子武器?CIA跟『第七集团』有勾结?」
噗不管听几次都觉得很不祥的通讯中断音。
接着造访的讯息海嘉察觉自己万分期待。
费尽心力才到手的剑,锐利度不会因为恶作剧而有所损伤。
妳的答案很接近了。但是,不可被内心的答案迷惑。
伪圣杯再美也是假的,若不打破谎言,真实自会远离。
正义的信徒能得以寡廉鲜耻,乃是因为奇迹式的隐瞒。
默示录宣告的不外乎救世主与神之国的到来,并不是灭亡。
两者共通的奇迹是?
就算是蝗虫已来到王国面前,也会因为使用深渊而脆弱地崩毁。
卡尔.克劳思
仔细解读讯息让人联想到老师与学生、父亲与女儿之间的书信往返,不由得「打起哆嗦。」
将突然涌现的那种情感强制搁到一旁,忆起自己该做的事项。
恶作剧而受伤这是警告推理越正确,答案越容易呼之欲出。
一语中的的忠告就老实接受对方的好意吧。
朝向另一面屏幕确认部队现况确认结束休息的战术第二班已回到工作岗位=开启通讯线路。
长相精悍的男人出现在屏幕一角。
『怎么了,妮娜』
话到一半停住的日向出乎意外的神色立刻一整。
『长官,发生什么事了吗?』
立刻察觉状况有异的追踪能手竟能找到这种好人才的满足感=忍不住嫣然一笑/日向讶异地皱起眉头。
「有个紧急任务要你脱队去调查。我这就将信息传送过去。就算有别的部队申请支持,也请以这起任务的搜查为优先。」
『请问是要调查什么?』
「今村蓉子狙击案,以及『鳄鱼』,也就是罗曼夫.西科尔斯基炸死案。现场检证、遗体确认、推断犯人,每一项我都要『你用你的眼睛』去判断。」
『长官是要我确认CIA情报的真伪?』
无可挑剔的敏锐的确是被恶作剧也不会有所损伤。
「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重要的是找出正确的事实。合理性推测的另一端,会有多出人意表的事实,我要你统统挖出来。」
『了解。』可靠的应答结束通讯。
看着手表大约再两小时,天就亮了。
政府统筹总部还关在地下大规模设施开会,明知效果不彰,海嘉还是制作了希望军方派兵延期的*愿书来电声响起。
桌上屏幕分析班=夏琳。『那个假想现实空间产生了讯息。内容是「第四位天使吹响了号角」。』
「即刻传达给全体部队。镇定讯息收讯位置。」
『了解。』结束通讯正好二刚一后,来电声又响起=桌上的电话。
免持听筒。「敌人有动静吗?妮娜?」
『是。虽然我们与宪兵、当地警官连手进行包围却无法出手。敌人占领了货物列车。敌人之所以采取电子侵入方式,好像不是要确保原子炉的搬运管道畅通,而是夺取「某种特殊目的的列车」。』
「妳说他们占领了什么?」
『货物列车。「十七节石油油罐运送列车遭劫」。另外联结了三节货柜,原子炉疑似就放在其中一节。我们如果开火,不只这一带会化为火海,预料也会有大量辐射性物质「散播开来」。敌人打算让列车本身化为不发生核爆,但会散播辐射物质的「脏弹」,夺走我们一切攻击的方法,强行突破。』<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