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数名身着武陵服饰的修士从天空中落下来,脸色阴沉地搜寻一圈后,除了满地的残骸之外,什么也没有发现。
至于那些没死的修士,自然是早就都跑光了,他们一个个都成了惊弓之鸟,哪还敢再回来。
刚刚还是水泄不通的交易坊市门口,现在已经变得门口罗雀,方圆数里之内,绝对看不到半个人影。
“孙长老,徐长老,红云老祖已经跑了,他的速度非常快,而且气息隐敛,我们很难追上。”一名三十多岁的沉稳修士向着两名不怒自威的老者道。
那孙长老和徐长老对视一眼,脸色难看之极。
“红云这老家伙好大胆,以前他还守点规矩,现在居然都不把我们武陵放在眼里了,敢当街杀死这么多人,真是放肆。”孙长老怒道。
徐长老皱着眉头,过了半响才道:“以前他并不敢如此的,到底是什么原因,突然让他狂性大发?说实话,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
孙长老黑着脸道:“此人本来就是邪魔外道,性情残忍好杀,现在只不过忍耐了多年,露出真面目而已,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去禀告夫子,请他老人家亲自处理。除非红云那厮以后再不踏进武陵一步,否则一定将他治罪。”
徐长老摇头道:“老孙,按照规矩,我们是应该先禀告首席执法长老的,再由首席长老和夫子商量定夺,怎么能越级上报?”
孙长老哼了一声:“禀告首席执法长老?你不说他还好,一说我更来气,张长老的首席职务明明没有任何差错,而且稳重进取,夫子为什么要突然撤换他?撤换首席长老倒也没什么?但是为什么要让卫天云担任首席?他是卫家的老祖,又不是武陵的修士,让他当首席,岂不是更不符合规矩?”
徐长老轻轻叹了口气。脸色默然,半响才道:“只是夫子安排的,想必其中必有深意,我们只要遵守他老人家的命令就好。”
孙长老悻悻道:“我脑袋愚笨,实在想不出夫子这任命有什么深意。而且卫天云当首席就当首席。你看他都干了些什么?就是个傀儡,什么事也不管,都放手让他儿子卫龙去做,这岂不是把武陵执法队伍当成他们卫家的自留地了吗?说实话。老徐,我真的很不解。”
徐长老苦笑道:“别说是你,我也很不解啊,不只是我们两个,其他的老兄弟也都不解。都吵嚷着要见夫子,但是夫子却总是不见,凡事却都让和我们和卫天云商量,而卫天云又让我们和卫龙商量……这真是无奈。”
那沉稳修士听着,也忍不住插话道:“孙长老,徐长老,现在就连我们这些小辈也都很矛盾啊,关于陈夏的事情,大家都觉得很难再查下去了。别说根本抓不到人,就是理由也太荒谬了,什么调息蓉蓉大小姐,简直就是可笑……民众间那些真相的证据我们都看过了,很明显就是卫长老以势压人。这还怎么让我们去抓陈夏,什么时候执法队伍成了恶人了,再过几天,再不给民众一个解释。恐怕就真会有游行的修士冲击武陵了。”
孙长老冷笑道:“冲击武陵好啊,我巴不得民众倒逼武陵呢。这样也好看看卫天云和卫大公子怎么解释陈夏这件事,最好是陈夏现身说法,那才叫当众打脸。”
徐长老倒是脸色一沉,训斥道:“关你这小辈什么事,别在背后讲卫长老的不是,还不赶快把交易坊市的负责人找出来,既然是他们报的警,咱们要了解刚才是什么情况。”
他虽然是训斥,但是语气中却流露出爱护之意,显然是怕这修士口无遮拦,传到卫龙耳朵里,再招致打击报复。
那沉稳修士自然领会,连忙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说着便颠颠地走开了。
孙长老冷笑道:“这回我倒要看看,卫龙那小子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对付红云老祖,还是置若罔闻,只专心抓捕陈夏。”
……
夏尘回到客栈里,立刻关紧房门,将五行绝杀阵放开,将房间罩得水泄不通。
然后他打出一道法决,手指凌空划了数下,几道青光点出,立刻形成一道光闪闪的光幕。
光幕上青光闪烁了片刻,开始有影像出现,只见空中白云朵朵,一名普普通通的小老头正化成遁光,以极快地速度向着武陵外激射而去。
若不是探测本源心禁能够识别修士的气息,夏尘还真要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这普通的小老头,正是刚才大开杀戒的邪修红云老祖。
谁说红云老祖从不改换形貌出现的?传闻终究是不可信,或者是根本就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变化形貌,毕竟神通六重修士,可是少之又少,夏尘心想着。
红云老祖向武陵外飞去,自然是大开杀戒之后跑路。
不过夏尘眉头却是微微拧了起来,在他看来,红云老祖的方向和目的性都很明确,固然有逃跑的可能,但是更象是奔向某个目的地。
反正红云老祖也没有发现本源心禁,夏尘便耐心地看着,这老家伙总不能无限制地飞下去吧。
忽然,红云老祖身上闪过一道夺目地银光,后背上多了一对仿佛纯银打造,光亮闪闪的银翼。
夏尘吃了一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红云老祖的遁速陡然加快,瞬间犹如一道流星,从天际头直射而出,转眼之间,便到了另外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