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伊灵生了个长长的懒腰,缓缓睁开眼睛。
“醒了?”一道和煦的男声传来。
伊灵转头望去,只见非花坐在一个小桌旁,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全神贯注地泡茶——烫杯、注水、投茶,每一个动作都优雅流畅,如一幅幅流动的水墨画。
伊灵呆呆地看着,久久回不了神。
不久,茶香袅袅,淡淡的,在鼻端萦绕不去。
“好香。”伊灵不禁喃喃道。声音干涩嘶哑。看来是睡得太久了。
“再等等,马上就可以喝了。”非花笑意盈盈地望向伊灵,眼睛里有不知名的光芒,流转不息。
“我们这是在哪里?”伊灵坐起来,望望四周。
这是一个简陋却很雅致的小屋,看得出主人的品味很高。屋外有簌簌的风声。静谧如处世外。
“是我的住处。”非花淡淡道。
“哦——”他一个人住啊。
第一次见他时,见他淡漠疏离的样子,伊灵就不禁猜想,他应该是隐于深宅大院里,品性高洁的豪门公子吧?
只是,现在照她观察,他应该是隐于世外的。
非花任伊灵发呆,静静的拿了一杯茶走过来,一路洒下缕缕茶香。
“现在可以喝了。”非花俯身望着伊灵,眼神温柔。
“哦,好。谢谢。”伊灵慌忙就要起身。
“坐着吧。”非花用一只手轻压伊灵的肩膀,阻止她起身。
非花自床边拾起一个小方桌,置于床上,然后将茶轻轻放在桌上。
“喝吧。”
“谢谢。”伊灵顿感一阵羞赧。
前几次见面,伊灵都把非花当做易碎的玻璃美人,没有性别。
现在,当她被他温柔照拂着时,她才意识到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男性,而且是个光芒四射的美男子。
有不知名的暧昧气息在两人间流转。
伊灵小口抿着茶水。咕咕咕!伊灵的肚中传来了kang议声,打破这魔咒般的暧昧。
伊灵觉得自己的脸更烧了,只得将头深深低下去。
“饿了吗?”有笑意在非花的嘴角流淌。
伊灵敢打赌,她听到了非花愉悦的笑声。坏心眼的家伙,不知道嘲笑淑女,非绅士所为吗?
“对,我要吃肉!”伊灵气鼓鼓地抬头道。
“好,好,我这就给你去弄肉去。哈哈!”非花这次笑得货真价实,边说边转身向门外走去,笑声一路随行。
伊灵还真纳闷了,她到底是哪里取悦到他老兄了,至于笑得那么夸张吗?不就是她饥肠辘辘,她的肚子发了几声kang议嘛。
虽然伊灵和他不熟,但是伊灵就是知道,这位仁兄不常笑的。嗨——就当是日行一善好了,给他当一回开心果。
非花一路笑着出来。、
屋外是一片茂密的竹林,郁郁葱葱,一眼望不到边。
非花记不起自己上一次笑得这么开心是什么时候了。难道老天怜他寂寞了太久了,送他一个精灵?!非花含笑的眼里有温柔的光在流转。
非花走到竹林的尽头,那里,一条清清的溪水蜿蜒流过,溪边的空地上,有一堆灰烬和支好的木架子,看样子,有人常在这里烤肉。
非花吹了一声长长的的呼哨,声音时高时低,错落有致,似与人相会的暗号。
非花在溪边一块石头上闲闲坐了下来,从袖中拿出一根短笛,悠悠吹了起来。
不久,有一个白色的影子疾驰了过来,停在非花身前,竟是……一头浑身雪白的……大狼。
白狼嘴里叼着一只山羊,山羊的喉管处还不断有鲜血渗出,看来刚被咬死不久。
唔——白狼将山羊丢到地上,朝着非花低低唔叫。
“谢了,白佑。”非花将笛子重新藏进袖中,伸手抚摸白狼的头。
唔——白狼依恋地用头摩挲着非花的手,口中呜呜低叫。
“好了,回去吧。”非花轻轻拍了拍白狼的头,收回了手。
白狼定定望了望非花,转身疾驰而去。
非花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剥皮,淘洗,他的每个动作都优雅无比,似一个正雕刻艺术品的艺术家。<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