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丁掌教这番话,陆务观更是生气。
“你不必拿这套话来压我,我只想知道,曹彦博为何死得莫名其妙?”
陆务观冷眼看着他,质问道。
丁掌教却是一拂袖:“真是好笑,先不说曹彦博的死因是他欲图行刺本座,就是他的身份,是本座的弟子,他活不活,死不死,何时轮得到你陆务观多管闲事?”
陆务观冷声道:“从什么时候起,师尊有格杀弟子的权力了?你教了他本事,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就算他品德不好,顶多废去他一身功力也就罢了,哪像你这样,说杀就杀,还不给个解释?”
“本座还要解释多久,这逆徒欲要行刺,这难道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丁掌教反问道。
陆务观怒极反笑道:“现在人都死了,掌教真人说他是行刺,那就只是行刺喽,难道他还能站起来反驳不成?只要掌教真人高兴,扣更大的罪名……”
哼!
“陆副掌教,你好大的胆子!”丁掌教冷哼一声,打断了对方继续往下说的话。
周遭有不少弟子都在远远看着,丁掌教也不好多发作,免得把事情闹大,落人口舌。
“本座知道,曹彦博加入鹰派之后,你与他关系甚好,但你也用不着如此维护于他!行刺就是行刺,这是更改不了的,既然他做了这样的事,就理应受到惩罚!”
“既然你与他关系好,那此逆徒的身后事,就有劳你费心了。”
说完,丁掌教拂袖而走。
那几名与曹彦博关系亲近的师弟,一起走了过来,哭诉着道:
“陆师叔,您千万别相信丁掌教。”
“大师兄绝不可能做出行刺这种事。”
“他此次求见丁掌教,目的是为了提亲。”
“大师兄喜欢秦师妹很久了,原本想着,等战时一结束,就要提亲完成人生大事,结果没想到……”
“唉。”
听到这些,陆务观的心情更是沉重。
曹彦博这孩子,他几十年前就认识了。
当年对方刚拜入玉鼎阁之时,正是陆务观风头正盛,到处为宗门征战的那段日子。
因此,曹彦博也特别崇拜他。
曹彦博是丁掌教收的大弟子,又心性极好,陆务观自然待他不错,不仅教他法术,就连饮酒一事,都是陆务观教会他的。
陆务观还讲述了自己在山下遇到的有趣故事。
曹彦博下山历练十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受了陆务观的影响。
前段时间,在玉鼎阁两个派系打得火热之时,曹彦博能毫不犹豫加入鹰派,一方面是他见识增长了不少,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跟陆务观关系较好的缘故。
对于曹彦博,陆务观是非常了解的。
他不相信,对方会做出行刺师尊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按照丁掌教的说法,曹彦博下山历练十年,极有可能是接触了魔道,所以有了叛逆之心。
可陆务观只看到曹彦博这十年归来,变得稳重成熟,能照顾大局。
况且,给曹彦博扣罪名的人还是丁掌教。
这更让陆务观起了疑心。
丁掌教如今是个怎样的人,陆务观是再清楚不过的。
先前就给自己扣了一顶大帽子。
倘若不是光明庭突然来袭,需要陆务观去领导鹰派进行战斗,恐怕他早就变成了玉鼎阁的罪人了。
加上眼前这几名弟子的哭诉,终于是让陆务观彻底明白了过来。
曹彦博的死,根本就不是什么行刺师尊。
这只是丁掌教随便扣的一个罪名。
这老混蛋在掩饰什么?
为什么突然杀了曹彦博?
陆务观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掌教宫殿,拳头紧攥了起来。
这个老王八蛋,连自己大弟子都能下得了杀手……
还有什么事是干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