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落泪,她的心瞬间破碎散落在四处,踮起脚迎向他的泪痕,探出小舌轻舔着。入口咸涩,这是他的泪水,是夜浩然的泪水。她轻声哽咽着呢喃道:“别哭,浩然宝贝,别哭。”
听了这句话后,他的的泪水似乎更为泛滥,他痛,不是为了眼前的她而痛,是为了这些年的爱而痛。他红了眼眶,终是止住了心中泛起的涟漪,轻勾起唇角说道:“苍海为你准备好了浴汤,去沐浴吧。”
她柔声一笑,点了点头,十步一回头地走了。每次她回头,夜浩然都会点点头,示意她放心离去。
日落十分,夕阳的余光透过窗子碎落在木桶浴汤里,此刻她不是云离,不是苍鹰,她只是夜云离,那个爱着夜浩然的夜云离。她无力的坐在浴桶里,轻捻起一朵花瓣,闻了闻。淡勾着嘴唇一笑。泡了一会后,觉得浑身有些燥热,不舒服的在浴桶中扭动着身子,眼前变得模糊起来,她心头一紧,猛地站起身,踏出浴桶,身子上滴滴答答的水立刻在脚下形成一片水洼。
守候在门外的人听到屋内的声音后,立刻推门而入,夕阳余光照在她身上,光滑的肌肤上如沉淀了一层天然的珠光一般。
她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身体越来越无力,强忍着燥热,拿起放在一旁的匕首狠声问道:“谁?”虽然她眼睛看不清事物,但她依旧是有方向感的,她有三样东西,永远都是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匕首,银针,银票。有匕首可防身,有银针可救命,有银票可生存。
“是我…”
她觉得那声音近在耳边,确定了是夜浩然的声音后,才放下心来。
他向门外看了一眼,随后向门外点了点头,然后轻步走到她身边,拿起一旁的被子将她的身体裹了个严实,抱起她向另一房内走去。
夜云离觉得那燥热越来越猛烈,渐渐的闭上了眼,昏睡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苍海对着自己笑,梦见每一次与苍海见面时的样子,随后北雪不知从何处而来,只是默默的看着她,让她想伸手去触摸,就在快要触碰到他的衣领时,北雪就不见了,而自己转身又回到了那夜城的囚牢中。她在囚牢中,隔着铁栏杆握着浩然的手,而他却抽身要离开。“别走,别走,不要走。”
见她蹙着眉,紧握着自己的手,胡言乱语着,他连忙将另一只手覆上她的手,包裹住她的小拳。
他看着她许久,心中略有失落,她在让谁别走?她那五名面首吗?他的衣衫早已褪下,而她也是光裸着身子,娇躯上只覆着薄被。
她又觉得浑身燥热难忍,顺藤摸瓜一般在黑夜里摸索着那手臂,入手清凉,很是舒爽。她朦朦胧胧的半眯着眼,已经是黑夜,看不见一丝人影,只有最真实的触觉提醒着她,夜浩然就在自己身边。<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