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用词小心地说:“按标记还有表面黄金的成色来看,其中三件确是单间金玉世家的无疑,至于那件稍有差别的,以小人的眼光,不能确认是金玉世家所出,也不能断定并不是金玉世家所出,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到更多的物证还有人证。”
“陈掌柜,你的意见如何?”崔刺史扭头问陈昌道。
“回大人,小人的判断和王前辈一致。”陈昌恭恭敬敬地回应道。
崔刺史稍一思量,大声一声:“章成器。”
“小人在。”原来站到堂下的章成器闻言刺史大人唤他,连忙连跑带蹦回到堂下跪下。
“我在比赛时,听你所言,用打洞偷金的方式,巧妙地偷梁换柱是最新才出现的骗术,现在这首饰同样是用这个方式,本官问你,你是从何处而知,又是何时得知的?”
章成器犹豫了一下,很快就应道:“这是我无意中家门口发现,也不知是谁送来的,时间大约在三天前。”
“哦,这样的事?”崔刺史紧紧地追问道。
“回大人的话,这事千真万确,我想,应是有人发现了问题,不敢指证或有急事离开,信得过小老,就放在家门口吧。”章成器老老实实地说。
“哦,只是饰物,就没有书信吗?”
“有是有,不过~~~~”
崔刺史眼前一亮:“不过什么,说出来,不得隐瞒。”
“是,大人,信上说,这首饰购自~~~~金玉世家。”
此句一出,堂下再次哗然,大家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章会首为什么急于把金玉世家踢出行会,原来手里己经有证据了,再联想起刘远在第一环节那神乎其技的表现,众人心里都暗暗想道:难怪他那么快就找出,一抓一个准,原来这些东西都是他搞出来的,一时间,那些以后自己购了假饰物的人,又开始在鼓噪了。
崔刺史把目光投向人群,那些老百姓一看他那严厉的目光,一下子又变得鸦雀无声,看到围观的都静下来,崔刺史继续说问道:“哦,既然是这样,那你不何不报官?在比赛时,你还把头名颁给他,这又是为何呢?”
“那个是有疑问,只不过是猜测,还没有查清之前,那么它还是清白,我们协会自然不能剥去它应得荣誉,就是现在吃着官司,也是暂时把他逐出行会,一旦查明真相,如果他是清白的,那协会还有他的一席之地。”
这话说得富丽堂皇,硬生生挑不出一丝的毛病,他开除金玉世家之时,也不想想金玉世家给行业协会凑了多少份子钱。
横竖都是他有理了。
刘远一直站在旁边,不应允也不反驳,无论别人怎么说,刘远好像一个旁听者一样,一言不发。
这是一个幕僚打扮的人走了进来,向崔刺史行了一个礼说:“回大人,刘远的资料己调出来了。”
“哦,就拣有用的念。”崔刺史瞄了刘远一下,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
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让刘远重新跪下听审的意思,但也没有作出对刘远有利的判词,那态度,倒是让人耐以寻味,像那几个被告,包括陈昌,都跪得双腿发麻了。
“是,大人。”
幕僚打开一个卷宗,稍稍看了一下,开始大声地念了起来:“刘远,金水街金玉世家掌柜,替前掌柜偿还了四百八十二两零二百三十个枚铜钱后接任金玉世家掌柜一职,在其上位几个月里,合共从奴市购买了管家二名,奴婢五名、工匠壮汉十八名,合共二十五人,合共花费二百三十五两,购陈家窑,作价七十两、最近购入瘦西湖边大宅子,作价八千两、最新购入豪华马车一辆"
一项项、一件件、大至买窑买宅,小至买车买衣,竟然是一一收录在案,好像整天有人跟在刘远身边记录一样,刘远都听得有点呆了。
而堂下的人,听闻到那一笔笔帐目,好像流水一样,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张大嘴巴,半天没说出话来:这才叫花钱如流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