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大人”
“尚书大人”
“候尚书好”
乔装打扮的候君集出现在雍州府的府衙的大牢看望那十二个细作精英时,气得脸直抽抽,浑身都哆嗦了。
那些低贱的商贾,竟敢这样对待大唐的功臣?
队长一号,是一个元老级的细作,立功无数,他发展的几个线人,都在敌国内部处于重要的位置,是大唐从吐番取得情报的主要来源之一,现在他躺在地上,一脸是血,好像是有点晕厥,现在还躺在地上昏迷着。
五号绰号飞毛脚,在那些崎岖山路上疾步如快,曾在雪夜狂奔几十里为军队送信,让军队及时退出包围圈,避免全军覆没,一下子挽救了数万将士的性命,可是那双立了大功的双腿,不知被谁扫了一棍子,都肿得像大象腿了。
七号绰号活地图,专业负责绘制地图,为行军寻找捷径小路,可是那攀山越岭所用的左手己经脱臼,虽说郎中己经接驳回去,不过关节处还是一片红肿。
九号是一个女子,拨头散发的,都一脸泪光了,也不知伤到哪里。
其余的细作,都有也是伤的伤,挂彩的彩,弄得大牢好像伤兵救助站一样。
候君集真是越看越窝火,越看越是愤怒,士农工商,排在最末的商人竟然把一众军中功臣暴打,在战场上都没伤没残的,回到这里,反而让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人打伤了,这天理何在?
刘远在一旁“自责”地说:“尚书大人,是我没照顾他们,主要是现场有点混乱,再加上还有几个女眷在,也得周全一二才行。”
孙大牛有眼色。马上替刘远说好话:“哪里,是我等连累校尉大人了,那金至尊的狂徒那么凶,要是校尉大人出了什么事。我等也内心不安,再说还有女眷要照顾,崔尚书之女也在现场,保证她的安全。也是责无旁贷的,这哪能怪罪刘校尉呢?”
自一众细作入职金玉世家,虽说在训练上很严格,但是刘远待他们的确不错。不打不骂,吃得好住得舒服,不时还送上点心、美酒的。一众细作都是看在眼里。感恩在心里,现在一出事,主动替刘远开脱了。
“对,这事是那些人欺人太甚,那雍州府的人把我们抓了,刘校尉一直跟在后面护送,还要求他们找郎中给我们抱扎。此事真不能怪他。”一号队长也仗义执言。
候君集点点头道:“刘校尉身体素质不好,没有上过战场,还有女眷要照顾,此事并不怪你。”
一锤定音,刘远松了一口气,起码这些家伙受伤的事,不用追究到自己的头上了。
“尚书大人,属下恳请解甲归田,请尚书大人恩准。”
“属于无能,再加上年岁己大,请求尚书大人恩准告老还乡。”
“真是太气人了,我也不干了。”
一有人说不干,一众家伙马上附和,都要说什么不干一类的话,把一旁的候君集气得脸都绿了。
“干什么,军队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候君集训斥道,看到众人低下头,看到他们一脸受伤的样子,一下子就心软了,安慰道:“你们受了委屈我都知道,你们放心,本官在这里说了,一定要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刘远在一旁小声地说:“尚书大人,此事估计不太好办,那金玉世家的后台太深,听说,还有宫里的势力。”
“尚书大人,要不,就说此事是我挑起的,跟兄弟们无关,我一个人全抗下好了。”孙大牛在一旁说道。
一号队长也说道:“我是队长,当时我在场也参与斗殴了,算我一个。”
“行了,行了。”候君集指着那帮兵油子说:“激将法对我没用,我兵部的人,也绝对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都给我好好养伤就行。”
候君集说完,就领着刘远往外走了。
看到候君集的脸色铁青,刘远小声地说:“尚书大人,现在怎么办?”
“找长孙祥那老小子去。”
长孙祥,刘远认识,他就是雍州长史,维护京城治安的实际话事人,在长安的势力极大。
雍州长史,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还真的不多,势力大,管辖区的人也多,容易得罪人,像有些纨绔子弟犯了事,依治严惩的话,得罪他的家人;要是不按章办事,又会让御史弹劾他尸位素餐,不仅要有能力,还要能左右逢源,不遭人讨厌。
作为长孙无忌的族宗,那就是和皇家拉上了关系,也算是皇亲国戚,他为人圆滑、处事老到,再加上能力出众,在雍州长史这个位置上,公孙祥坐得还是很稳的,用他的话来说,最喜欢的案件就是一面倒的案件,这样没什么争议,也就是从轻或从重的问题;最难办就是那种各执一词,难判对错的案子。
可是眼下就碰运到一桩,两间商铺火并了没起来,两间商铺长孙祥不在看眼内,可是一听到心腹说起两家的背景,长孙祥不禁也得暂时躲起来,不敢马上开堂审理,很简单,里面涉及到世家和皇族之争,虽说这个从没有公开,不过皇家和世家在利益上的纷争,上流社会早就心知肚明。
一到这样各执一词、难分谁对谁错的案子,拼的,就是双方的能耐了。
这不,公孙祥刚刚送走一个替金至尊说情的御史,下人又来禀报,兵部尚书候君集来访,放到嘴边的茶马上推到一边,马上跟着着下人上前迎接,心里想着,金玉世家的说客终于也出动了,金玉世家的幕后东家就是刘远,刘远破格升为昭武校尉,授受兵部的管辖,兵部尚书护犊,看在崔氏的面上,替刘远一个小小的校尉出面,虽说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