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吐蕃军己经反应过来,知道敌人的数量不多,也就那么一小股,稳定下来后,慢慢把镇蕃军包围了起来。
此行带队的千户长名为梅伦格,是新兴的一个贵族,武艺谋略只能算是一般,平素就喜欢养神狗藏獒,那八条凶狠异常的神狗就是他亲手所养,这时他看到倒在血泊里那几头自己精心喂养的藏獒,气得他脸直抽抽。
这几头藏獒,都是纯种的,性情狂暴、身材高大、四肢有力、爆发力强,极忠于主人,是梅论格的的宝贝,平时和这些藏獒相处的时间比和家中娇妻美妾的时间还要多,原来是安排它们在这们示警,作用是起到了,但八死其五,看着那一条条死去的狗,格论格感到心都在滴血。
“快,把他们都拿下,手臂没有红丝巾的都是大唐的士兵,不能让他们跑了”梅论格吼道:“把他们杀光,每杀一人,我奖肥羊一百只!”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梅论格一声令下,手下一个个拼死向前,一时间血刀等人压力大增,特别是那长矛兵,上攻人下刺马,显得很有默契,不少武艺一般的镇蕃军应付不下,纷纷被刺翻下马,伤亡很快就大了起来。
阴谋诡计这些只是辅助,俗话说一白遮三丑,一力降十会,战斗到了最后,还是需要手底见真章,就像人可以占便宜,但不可能永远都能占便宜,若不然,谁还会辛苦地练兵,还不如多看兵书,多酿坏水。就是近乎妖的诸葛丞相,还不是只能在偏僻的蜀地立足,最后含恨逝去?
当然,刘远也不例外。
扭头看看身后的战士,刚好看到一个镇蕃军士兵被几支长矛捅穿。嘴角鲜血直流,连惨叫还没发出,被吐蕃人用力一挑,挑在半空,然后用力一扔,“砰”的一声摔在地上。不用说,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一个士兵刚刺死二名吐蕃士兵,一不留神,一个绳套丢过来,刚好套中他的颈部。让人用力一拉,一下子摔倒在地
眼看着一个个士兵落马,刘远每一次感到,原来自己的心是那样痛的,这些都是自己麾下的将士啊,自己说过,要带着他们衣锦还乡。可是,他们却一个个倒在异乡的土地上。
“杀出去,都不要停下!”刘远用全身的气力大声地吼道。
一听到刘远这么吼叫,刚才有些疲软的镇蕃车一下子又精神振奋起来,一个个吼道连天地拼命往外冲在,前面担当箭头的血刀看到不少吐蕃士兵往马厩走去,心知再冲不出去,再晚一点,那么所有人都得折在这里,闻言大叱一声。气势再次上升,那手臂地肌肉一下子鼓了起来,青筋浮现,手里的刀仿佛带着一道血影,前面挡着着吐蕃士兵。陌刀劈过,就是精良的锁子甲,也应声断裂,断肢散落一地,在他一丈之内,没有一个吐蕃士兵是站着的。
“快走!”
这时终于杀开了一个缺口,刘远大喜过望,连忙吼道。
地狱般的战场,犹如死地一般的战场,终于杀出一条血路,显现出一丝生机,一众镇蕃军战士面出露出劫后余生的喜悦,毫不犹豫冲了出去,拼命地策马狂奔。
冲出包围圈后,刘远忍不住扭头向后望去,虽说心里有了准备,但时看到三百人前来烧粮草,现在后面最多只有百多骑跟着,还是忍不住暗自神伤:一百多条活生生的性命啊,不知多少白发苍苍的父母,要白头人送黑头人,不知多少妻儿子女,望眼欲穿,最后得到的,那是一个失夫丧父的打击。
要不是仗着战马,估计全都交待在这里了。
仰望苍天,淡稀的星光,照着刘远苍白的脸上,刺骨的寒风吹过,带走二滴男儿的热泪。
梅论格气得鼻子都歪了,几千大军,却被这二三百人弄得鸡犬不宁,让他在大营里杀进杀出,如无人之境,说出去,肯定成为别的蕃将茶余话后的笑柄,而自己辛苦培养出来的几条藏獒,还没报仇呢,看到唐军逃跑,一下子抽出战刀大声吼起来:
“追,给我追,生死不论。”
走在最后面的荒狼听到梅论格的吼声,咬着牙,忍痛拉弓搭弓,猛地一个转身,瞄准那个正在挥指的千户长梅论格,火光下,他的的位置可以看得很清楚,“嗖”的一声,黑夜和喧哗很好地掩藏那一支冷箭,猝不及防下,梅论格一声惨声,那支箭一下子箭射中他的耳垂,把他的半只耳朵都射没了。
荒狼暗叫一声可惜,受了伤再加上气力消耗过度,准头有了偏差,应是在射出之时,轻微的晃了一小下,要不然,这射中的就不是他的耳机,而是他的面门了。
梅论格伸手摸了摸痛处,发觉一手是血,半拉耳朵都没有了,吓出一身冷汗,心想要是再射偏一点点,自己的小命就得玩完,受惊过后,马上就是惊天的愤怒:“快,快,上马,把他们全杀了,现在起,生死勿论,一个大唐士兵的人头赏二百只羊。”
这时早就有人骑上了战马,双手一拍,径直向刘远一行追去,听千户长大人把赏赐再翻了一倍,一众贫苦的吐蕃士兵一下子就心动了,一个个翻身上马,举着长矛、舞着战马,吼叫连连地追杀唐军。
“小心看路,都跟紧一点”刘远大声地叫道。
冲出包围圈后,警报还没有解除,那些气羞成怒的吐蕃士兵,不顾天黑路滑,策马直追狼狈不堪的镇蕃军。
刘远气得握紧拳头,一边逃一边在黑夜中用力挥了几下,好像运气用尽了一样,眼看成功在即,没想到最后却毁在几条藏獒上,不仅没有烧掉吐蕃人的粮草,反而连自己的本钱都搭了进去,二百九十多人,三百人都不足,攻击一个大一点的村落己经有点吃力了,现在只剩这么一点人,不用说,都他赔到姥姥家了。
畜生,畜生啊。